原随云和花逐月两人一站了出来,不说其他的,但就外形还是颇让人信服,玄难大师虽听说过两人,但不想少年如月下苍松,少女却又如朝阳下摇曳的鸢尾花,让人不禁暗赞一句:好一对璧人!
“原公子,花姑娘。老衲今日打扰两位,只因事关重大,还请见谅。”玄难大师虽听说两人行事难说正邪,却知今日之事还需两人出力,自然极为客气的。
原随云颔首还礼,“大师客气了。大师让我二人出来,可是为了慕容老庄主之事?”
“正是。谭公曾留有书信,说是谭婆遇害之日,若非两位搭手,他也会命丧慕容博之手。且当日两位也瞧见了那蒙面人的真面目。两位请看这幅画,可是画中之人?”玄难准备得相当充分,招了个小和尚摊开了一副卷轴。
少林寺这般的态度,群雄皆都沉默了,便是慕容复都暗自怀疑,莫非父亲真的未死?他不由得看向邓百川几个家臣,不想却见几人俱都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心里顿时就咯噔一声——父亲真的未死?若非场合不对,他定要向邓百川几个问个明明白白的。
原随云和花逐月上前,只见画中的男人粗眉高鼻,眼露精光,正是那日杀了谭婆的蒙面人。两人点了点头,原随云道:“当日我与他交了手,此人武功极高,招式极杂。我和谭公联手也不过是揭下了他蒙面的布巾,谭公才惊愕至极,说他是慕容博。”
包不同几个却是福灵心至,包不同扬声道:“非也,非也。原公子虽见过了蒙面人一面,但说他是我们家老庄主却是听谭公所说的。时隔这么久才看我们老庄主的画相,认错人也不一定。”
公冶乾也道:“原公子和花姑娘也曾往燕子坞游玩,我慕容家也是尽心招待两位,并无丝毫怠慢。还请原公子说句公道之话,莫要瞧着人家势大就说违心之话。”
公冶乾这话明摆着就是说少林寺仗势欺人了。花逐月听得却不顺耳,她按了下原随云的手,突然笑道:“包先生和公冶先生的话,到底是想说我与随云老眼昏花呢,还是说他们少林寺势大欺人呢?”
慕容复和邓百川几人的神色顿时一变,慕容复更是盯着花逐月道:“花姑娘慎言!”
花逐月手指卷着狐裘披风上系带上垂下的小球,带着怜悯之色看着慕容复:“慕容公子,我们之前之所以去燕子坞,便是心存疑虑呢。参合庄是个好地方,我们确实不虚一行,颇有收获呢,令尊的棺木是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慕容复先是一呆,瞬间回过神,自己爹爹的墓给人翻了,也不等去责问留守参合庄的包不同,拔剑就指着花逐月冷声道:“岂有此理,那虽只是家父的衣冠冢,却也容不得你们侮辱!”
原随云长臂揽了逐月到身后,皱眉道:“怎么,慕容公子是听不得实话吗?令尊的石棺是空的,你回去自己一看便知。至于令尊是真死了还是假死,我们并不知道。”
慕容复被这话堵得脸色又青又红,拔剑指着两人道:“你们辱及先父,我若不出手,岂不妄为人子?”邓百川几个却是比慕容复年长,江湖经验更足,当即却拦住了慕容复。
邓百川低声与慕容复道:“公子爷,收拾原随云和花逐月不急在一时,反倒是他们方才所说的话,正好可以拿出用用的。石棺为空,不表示老庄主还活着。他们当初和谭公与人交手,那人到底是不是老庄主,他们也算不得真见过了人了。公子爷,少林寺此时向慕容家为难,化解了这场危机才是最重要的。”
公冶乾几个也纷纷劝慕容复,风波恶甚至道:“公子爷在江湖中被称为南慕容,乃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原随云比公子爷年纪小了十来岁,公子爷赢了他别人只觉得理所当然,若是被他使了卑鄙手段输了一招半式,还不得被人笑话,当成了他成名的梯子?”
慕容复冷哼一声,总算是被几人给劝下了。
邓百川对着玄难道:“大师,我家老主人到底是活着还是真过世了,原随云和花逐月的说词并不能佐证。其一,姑苏慕容氏向来和少林寺交好,老主人若在世,他为何会害玄悲大师呢?其二,原随云和花逐月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出身诡异,行事也诡异,这样的两人说得话,如何能全信?其三,我家公子爷得知英雄大会的用意,不辞辛苦赶来,便可表明姑苏慕容氏心里无愧。”
玄难垂头不语,游氏兄弟却觉得邓百川这番话极为有理,便都看向玄难大师,看他怎么说了。
“名不见经传”的原随云和花逐月对视了一眼,手就被逐月拉了下,便听得他心爱的姑娘低声嘀咕着:“慕容家的这个人的用意暂且不说。我也觉得我们暂时不好与慕容复动手。不然之前我们与慕容家的说了这么久,玄难那和尚反一句话都曾说过,好似就期望我们与慕容复打起来一样。随云,我觉得少林寺的和尚有将咱们家做棋子的嫌疑呢。”
原随云闻言一怔,随即就惊觉,正如逐月所言,他和慕容复动手,势必不会容情。而慕容博显而易见没有死,那么他自是会跳出来救人的。玄难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呀!果真这和尚和尼姑,就没有几个好的。
“大师,晚辈已经看到的如实说了,也不知对大师可有帮助。不过大师乃少林得道高僧,想来要证明慕容老庄主还活着,该是还有法子的。”原随云对玄难点了点头,略带深意地说着,待牵住逐月的手欲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