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这种下三滥阴狠的手段,也配说爱我?”
墨安晏一脚踩在她的手上,“害死了我的孩子,将我的生活搅得一团乱,这就是你爱我?这就是你报答我把你带出那个村子的方法?”
梅嫣然知道,她是无法抵赖了,一件件一桩桩,墨安晏都查的清清楚楚,她没有办法抵赖。
于是她只能哭,只能哀求,企图博得墨安晏的同情。
“安晏,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敢了……”
“是我想错了,我只是想更靠近你,安晏,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原谅我,我以后都不会了,我一定会乖乖的听你的话……”
梅嫣然哭着求饶,连疼她都不敢喊,只要墨安晏能原谅她。
墨安晏眼里凝结着杀意,他的孩子被人蓄意杀死,他怎么可能会原谅,那他无辜的孩子要怎么办?
看着脚底下痛哭流涕的梅嫣然,墨安晏抬起了脚,他自己动手都嫌脏。
掏出电话,墨安晏表情冰冷,正想叫人来处理的时候,别墅的门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踹开。
走进来的身影,让墨安晏立刻放下电话,痴痴地看着。
青衣一身素黑,像是丧服一样,却极为适合她。
她面无表情,脸上毫无血色,看起来身体完全没有恢复。
青衣的眼睛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直直地落在匍匐在地上梅嫣然身上。
那一瞬间,从青衣眼里迸射出来的杀意,令墨安晏都心颤。
下一秒,青衣已经冲了过去,一脚狠狠地踢在梅嫣然的腹部。
“啊……”
梅嫣然痛苦地蜷着身子,疼得不断抽搐,然而青衣根本没有停手,更多的拳脚砸上去,带着她的愤怒,像是要活活将人给打死!
梅嫣然疼得直叫,“安晏,安晏救我!我好疼,安晏……”
墨安晏静静地看着,他第一次,看到青衣丧失了全部理智,疯了一样地打人。
她从来是优雅的,就算是执行任务,她也多以技巧取胜。
可是现在,青衣丝散乱,嘴唇被她咬破,渗出丝丝的血迹。
她不是那个犀利的雇佣军青衣,她现在,只是个想为了自己孩子报仇的妈妈!
梅嫣然见墨安晏没有反应,忍着疼猛然反抗,拼命推了青衣一把,自己跌跌撞撞地爬起来。
青衣居然真被她给推开,甚至手撑着沙背弯了弯腰。
墨安晏眼瞳一缩,立刻走过去扶住她。
“你的身体还没好,不能做剧烈运动。”
青衣猛地挥开墨安晏的手,眼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让墨安晏浑身冰凉透彻,仿佛五脏六腑都浸在冰水里一样。
青衣的眼睛里,满是恨意,她恨梅嫣然,也……恨他。
恨他一直将梅嫣然这种包藏祸心的人放在身边,导致他们的孩子被害死。
怎么能不恨?那是从她身体里掉出去的血肉。
青衣杀红了眼,挥开墨安晏又要冲过去。她要亲手杀了这个女人,她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梅嫣然浑身疼得直哆嗦,干呕了几下,见到青衣又要冲过来,自保的本能让她随手拿起手边的东西砸过来。
台灯、花瓶、烟灰缸……,青衣都躲了过去,眼看着她伸出手又要揪住自己的头,梅嫣然顺手摸到一个落地灯,扬起来就要往青衣的身上打。
“小心!”
墨安晏眼疾手快地冲过去,一把拽过青衣,将她护在怀里背过身子,将后背留给了梅嫣然。
“砰”的一声闷响,沉重的灯架重重地砸在了墨安晏的身上,仿佛能听见骨肉的呻吟。
灯座扫到了他的头,墨安晏的鬓角立刻有鲜血流下来,滴落到青衣苍白的脸上。
“安、安晏,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梅嫣然看见自己打伤了墨安晏,吓得立刻将灯架扔掉,她眼睛里已经神色已经变得极为不正常,甚至还想过来看看他的伤势。
墨安晏直接将她踢开,他不会再让这个女人接近青衣半步!
这一脚,墨安晏没有留力,梅嫣然向后倒飞出去,后脑勺撞在墙上,一下子没了反应。
墨安晏的后背和头一阵阵的疼,特别是头,有些晕。
然而他更担心青衣,低下头去检查,“有没有伤到哪里?”
他的头低下来,额前的血于是流得更多。
青衣默不作声地推开他,那抹红色让她眼光微微闪动了一下,转瞬即逝。
青衣的眼睛落到无法动弹的梅嫣然身上,杀气,仍旧旺盛。
她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就要走过去,却被墨安晏拉回来,死死地抱住。
“不值得的,她不值得脏了你的手。”
青衣缓缓抬头,眼睛里是极致的愤怒,“放开我!”
“我也想她死,你相信我,我不会比你少恨她。”
墨安晏紧紧地抱着不松手,“你不是雇佣军了,你还要堂堂正正地生活,不能为了这种人,影响到你的未来。”
青衣根本听不进去,她不顾一切地奋力挣扎。
她要杀了梅嫣然,她一定要杀了梅嫣然。
小腹的疼痛让青衣额头渗出一片汗水,她知道自己的身子快撑不住了,可是她不甘心,没有手刃仇人,她怎么能甘心?
青衣疯狂地挣扎着,墨安晏的心如同被用锥子扎着一样,疼得无以复加。
就在这时,别墅外面再次有人进来。
“小姨!”
顾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