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邮件只是去了垃圾箱,程岫将它拖出来,各打印了一份,第二天交给了班主任。班主任似乎没想到两人居然乖乖交了,有点受宠若惊,捧着两张纸“拜读”了好几遍,然后提出疑问:“不会是在网上下载的吧?”
程岫信心十足:“你可以搜搜看。”
班主任说,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们,转头就跑去搜了,然后愤怒回来:“果然是抄的!”
程岫和曹琋怔住。
班主任说:“还敢怀疑?”他将电脑放在两人面前,挂在好学生范文网检讨书类的排名第一第二的模板就是他们刚才打印的那两张,唯一不同的是落款。
程岫说:“如果我说,模板是我写的,您一定不会相信了?”
班主任说:“这模板二十年前挂的,你上辈子写的啊?”
也不是不可以啊。程岫叹了口气:“如果我期末考试考第一名,能不能将功补过?”
“并不能。”班主任十分的冷酷无情,“你们俩常年第一第二,这种诱惑毫无吸引力。”
程岫说:“心情不好,我可能会失手。”
班主任摩拳擦掌:“那你可能真的会失去你的手。”
……
程岫戳曹琋。
曹琋说:“我请你喝酒。”
程岫捂脸,仿佛预见了更为悲惨的下场,但下一秒,他就听到了班主任毫无节操的回答:“别带上他。”
既然一顿酒顶了两份检讨,那么这顿酒就绝对不便宜。班主任下课之后,召集了潜伏在学校的一群狐朋狗友,高一高二高三都有,化整为零地潜入去了隔壁街的小吃店。
曹琋到时,就看到一张大的圆桌围了两层人。
班主任被众星拱月地坐在中央,边嗑瓜子边招手:“这里这里!”
其他人都起哄:“终于把校草拿下了!”
“今天一定要把他灌倒了,让他招蜂引蝶!”
曹琋搬了把椅子坐在外围,半真半假地说:“我更想当校花。”
哄笑声更大,一群人争先恐后地说“哥哥疼你。”
老板将啤酒和菜送上来,众人饿狼般地一哄而上,瓜分地一干二净。班主任说:“老规矩,一人一瓶,谁也不许多喝。喝醉了被教导长抓住,自己兜着,老子不管。”
坐在他身边的胖子用膝盖顶了顶他的膝盖:“你不管谁管,谁不知道教导长最给你面子了。”
“是啊,”另一边的瘦子说,“每次看到教导长宠溺地望着他,我就又相信真爱了。”
“滚你妈的!”班主任笑骂,“少胡说八道,教导长孩子都会在地上跑了。”
胖子说:“要不你就是地上跑的这个!”
班主任拿空盘子抽他。
曹琋抓了把花生,边吃边静静地看他们闹。
班主任也没有特意关照他的意思,和其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当话题引到哪个班的女生最好看时,他突然强行改了话题:“最近怎么没看到肥杜啊?”
“他爸不是出事了吗?”
“对了,他爸是保益党的。”
其他人突然就静了。
总统被弹劾,保益党被强行废除这样的大事连平时不过问政治的老百姓也津津乐道,更不用说在座的首都星的名校生。对选票作弊心中当然是有看法的,因为是朋友,不好明说,但私底下总有点膈应。
班主任问他的同班同学:“肥杜没来上课?”
“好像准备转学,可能离开中央星系吧。”这是关系好的。
“出了这种事情,中央星系找不到工作的吧。”这是关系不好的。
一直旁听的曹琋突然问:“他爸在保益党做什么?”
“好像是竞选经理,听说被起诉了好几项罪名,但是都无罪释放了。”胖子说。
班主任哈哈笑道:“你去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过来聚一聚,就算要走,也要送送行啊。”
反正有吃有喝,管他什么理由,其他人都点头说好。
一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在班主任的催促下散了,曹琋去结账,一问才知道班主任已经结过了。
刚才还吃得热火朝天的一群出了门,又分散开来,纷纷地投入到夜色中。
曹琋跟在后面慢慢地走着,快到学校的时候,才加快步子凑到班主任身边去。班主任嫌弃地说:“我身上的酒味就够重了,你再过来,简直像移动的酒窖,你走开点!不要连累我!”
曹琋说:“我没喝。”
“……那我们一起迎着夜色奔跑吧。万一教导长过来,你知道该怎么说的。”
“我正在劝班主任提早写好检讨书承认错误。”
班主任很生气:“我对你这么好,你就这么对我?”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
班主任清了清有点干涩的喉咙,又看了看四周乌漆墨黑、人烟稀少的环境,别扭地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对话很奇怪?”
曹琋说:“好吧,我换一种说法。谁指使你的?”
班主任恼怒地抬起手指,点着他:“这么对老师说话……”
“庞鹤园?”曹琋直接点名。
班主任憋红了脸。
曹琋转身就走,班主任扯住他:“等等,你等等,年纪轻轻的,你心怎么这么急呢?”
曹琋说:“我不是拿到答案了。”
“谁说你拿到答案了?你拿到狗屁答案了。我怎么可能是庞鹤园的人?我们外貌的差距这么大,是校长让我关照你的。”
曹琋说:“……校长的外貌还不如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