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偶然听逢蓉爆料这些事时,忍不住心底唏嘘:这古代的男人啊……
退出恭贺道喜的人流后,逢春自去与逢蓉说话,没说笑几句,姜箬也被迎进屋子里来,面色红润皮肉娇嫩的姜箬,上前与幼年玩伴慧柔郡主道喜:“恭喜慧柔姐姐了,这孩子生得真俊,姐姐好福气。”
明明都是类似的恭贺词,慧柔郡主却愣是听出了一股子嘲讽之意,于是皮笑肉不笑地应道:“这里谢过阿箬妹妹了,不知我何时才能喝到你家的满月酒呢?这都快一年了,我一直盼着妹妹的好消息呢。”慧柔郡主认为姜箬在讽刺她生了个丫头,于是便讥笑她到现在还是只没下过蛋的母鸡。
姜箬笑意微僵,眼中划过一抹恼恨之意,不甘示弱道:“听说慧柔姐姐整日忙的很,便是在月子期里,也不得好生静养,居然还有空闲惦记我,真是荣幸之至啊。”慧柔郡马爷又在外头偷腥的事情,姜箬也有所耳闻,便是慧柔郡主在坐蓐期时,顾二公子也没消停过。
慧柔郡主脸色一沉,正欲再开口时,其同胞姐姐慧娴郡主跳出来打圆场,笑道:“阿箬妹妹,别光顾着和慧柔说话了,你娘家母亲和嫂子都在等你过去呢。”说完,又狠狠瞪了亲妹子一眼,用目光警告她‘你少惹是生非’。
姜箬朝慧娴郡主说笑一句,就离了开去,慧柔郡主气鼓鼓地攥紧拳头,满脸都是郁闷之气,见女眷都在三五成团的说话,慧娴郡主拉着妹子走到一旁,双眉微蹙道:“今儿是你的大喜日子,哪有你这么挤兑客人的?”
慧柔郡主扯着手里的帕子,一脸不服的辩解道:“姜箬笑话我生了个丫头,我刺她两句有什么错?”
“她哪里笑话你了?我怎么没听出来?”慧娴郡主真是拿这亲妹子没辙,她刚刚就在一旁坐着,姜箬一共只说了三小句话。
恭喜慧柔姐姐了——妹子喜得一女,说恭喜她有什么不对,难道要说你怎么这么倒霉么。
这孩子生得真俊——人家不说你女儿俊俏,难道要说这孩子怎么这幅歪瓜裂枣样,你心里才舒坦么。
姐姐好福气——人家不夸你好福气,难道说你肚子怎么这么不争气,你才听得顺耳么。
见亲姐姐帮着外人数落自个儿,慧柔郡主愈发心中委屈,闷闷不乐,语气执拗地犟嘴道:“她嘴里的话虽然没笑话我,但她就是有这个意思,我能听得出来。”
慧娴郡主一头黑线地斥道:“行了你,你要是不怕搅了樱姐儿的满月酒,你就可劲儿地和姜箬争执,姜箬可不是泥捏的菩萨,凭你讥她笑她,她就会默默受着,若是闹大了,传到皇祖父耳朵里,你小心没有好果子吃。”姜箬又不是一般的富贵小姐,她虽不是金枝玉叶的公主郡主,但和公主郡主也没差了,老太后身体还康健时,姑祖母府里的姑娘,三天两头逛皇宫,说那是她们的半个家也不为过。
听到长姐的话,慧柔郡主更觉心里赌气,低声轻怨道:“皇祖父都不疼我……”给她赐了这么一个郡马爷。
看到妹妹露出委屈心酸的模样,慧娴郡主心头一软,握着妹妹的手轻轻拍着:“听姐姐的话,你别再胡闹了,你是皇家郡主,只要你行事占理,谁也不敢欺辱你,你要是自己不够尊重不顾体面,宫里怎么会替你撑腰做主。”
慧柔郡主眼眶微热道:“要是父王母妃还在就好了……”她父亲曾是太子爷,她母妃曾是太子妃,要是父亲母亲都在,她哪里会在夫家受这种窝囊气。
“就是因为父王母妃不在了,我们才更要与人以和为贵。”慧娴郡主低低劝慰道,皇祖父的子女孙辈一大堆,她和妹妹只是其中一小份,若是素日行事再没有章法丢了皇家颜面,只怕还要惹皇祖父生气不喜,“以后别和姜箬对着干了,她又没有故意气你,你何必那般戳她的短处……”
劝说完妹子,慧娴郡主放目去瞧姜箬,只见她此时正与娘家二嫂陶氏坐在一处说笑,慧娴郡主瞧了那陶氏几眼,当真是颜若桃花,美玉无瑕,怪道被姑祖母家的二表弟宠得如珠似宝,这才是没有公主的名头,却有公主的待遇呐……
一张雕如意海棠图案的红木条桌旁,逢春与姜箬坐在一起,逢春旁边挨着逢蓉,姜箬旁边坐着姜篱,几人说笑片刻后,逢蓉要去如厕,恰好姜篱也有些内急,两人便结伴离去了,周遭暂时没了人,逢春见姜箬眉间隐带小忧愁,便低声问她:“阿箬,怎么了?怎么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顿了一顿,逢春猜道,“是不是董姑爷对你不好啦?要是他不好,我告诉你二哥去。”
姜箬忍不住扑哧一笑,娇嗔道:“哎吆,嫂子,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和二哥怎么都这么问?”自己去年去参加铭表哥儿子的满月酒时,傻二哥也是这幅口气和调调,不再强颜欢笑,姜箬蹭挨着自己二嫂,轻道心事,“刚刚给慧柔道喜,她笑话我还没孩子。”
“你成婚还没一年,急什么呀你。”逢春低声开解道,“老天爷最是爱开玩笑,你越是心急火燎的事,它越是不想叫你心想事成,你且放宽心,不要着急,不要发愁,儿女姻缘自有天定,老天爷现在捉弄你,说不准是要给你送个大惊喜呢。”
姜箬轻轻点头,自被二哥密谈之后,夫婿也很注意她这方面的情绪,常宽慰她别着急,两人都身体健康,迟早会有儿女的,早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