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让芍药同朱举人换了喜服,将芍药的客厅收拾成喜堂模样,又有人点了两根儿臂粗的龙凤烛,就要二位新人拜天地。张睿和众花妖做了见证。
这二人进了洞房,他们就退了出来。张睿见此机会,拦了圆脸和鸢尾两位花妖,想要了解一下如何出去。
“都拜堂了,怎么还想着出去,你们这些凡人,莫不是想戏耍我们?”圆脸有些侠义,好打抱不平。
张睿失笑,“朱兄和芍药姑娘拜堂了,我却是要离去的。家中还有父母兄弟,岂能不顾孝悌。”
“如此说来倒是我错怪你了。”桃花道,“我们这些花妖常年在里面,也不曾出去过。你问我们却是问错了。”
“怎么会这样呢?即便是妖怪,也该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怎会有人把你们特意困在这里?”张睿顿了顿,道,“那金甲使者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定期来这里巡视呢?你们既然是不出去的,那自然是来看外面的人了。为什么要看外面的人呢,这其中有何牵扯呢?”
张睿说着说着,就成了自言自语。
鸢尾见此,沉吟一会才道,“虽然我们不曾外出过,却听说曾有下界人进来。听说那人被金甲使者抓了去,不知道最后怎么样了。”
“鸢尾姐姐博学多才,她说的必然不会错。”桃花道。
“看来朱兄也不是安全的。”张睿叹气,不知朱兄有没有思考过和花妖的未来,既然这里常有金甲使者来清查,他便不可能永远躲在这里的。
鸢尾听得张睿之言,似乎看出他的担忧,只是简单道,“菩提本无树,心事明镜台。公子勿要自扰之!”
说着,她和桃花便袅袅娜娜的走了,只剩下仿若被霹雳镇住的张睿。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何处惹尘埃?”喃喃数遍,牡丹在身边焦急地看他身影越来越淡,却毫无办法。
“大师,您想办法救一救朱兄和松溪吧,我亲眼看到松溪进了这壁画里。这是您的屋子,您肯定有办法的。”孟龙潭拉着主持了空的袖子,恳求他想办法救人。
那日张睿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着实让众人紧张了许久。本打算请了上清观的道士来降妖,没想到在山脚下碰到了只身一人慢悠悠走着的了空,于是才有了这一幕。
了空和尚容色不若了凡秀丽,却慈眉善目,气质淡泊。他没有拂开孟龙潭的手,而是神秘莫测地道,“施主不必着急,张施主正在回来的路上哩!”
“你瞧,他不是回来了吗?”了空和尚指了指张睿消失的地方,果然眨眼间张睿就出现了。
张睿定了定神,这才看到眼前众人。他朝孟龙潭安抚一笑,又朝众人欠身,道,“失礼了,未曾想到会突然消失,让你们担心了。”
“回来就好!”胖和尚开口笑道,“施主,我看你与佛有缘呐。”
“这是了空主持。”孟龙潭开口指点,又道,“大师莫要开他玩笑了。我松溪兄弟是个读书人,如今已经授了官职。”
了空定睛瞧了瞧张睿,转了转佛珠,道,“观他命格,也是个屡试不第的面相。”见孟龙潭怒目而视,又道,“不过他另有机遇。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张睿闻言大惊,这了空和尚果真有几分本事。于是拱手道,“大师佛法无边,晚生叹服。”
“不必,不必,你且跟我说说,这里头有什么。”了空和尚说起话来,有些小顽童的样子。
“难道大师不知道?”
“这是一处试炼,我们佛心纯净,自然看不到。”了空阿弥陀佛了一下,“孟龙潭心性纯良,也是个与佛有缘的。”
“阿弥陀佛,大师您过誉了。我也是要参加科举考试的,还满脑子都是烧饼馒头的,实在没有佛性。”孟龙潭一听要出家,脑袋都大了,忙推辞。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心性欠佳。”张睿自我反省,又说起画壁中的事情来。“那里头真真是人间仙境,就跟我们眼前的壁画一样,亭台楼阁无一不精美,花草树木无一不繁茂,里头的花妖也个个貌若神仙妃子。”
“还有这种地方,松溪你可有看吃食如何?”孟龙潭闻言问道。
张睿摇摇头,“我却是未曾见她们用膳的,只怕这些花妖餐风露宿,不需要进食吧。”
“那有什么趣味!”孟龙潭瞬时没了兴趣。
“难道里头就只有这些?”问话的是了空,“师父说这里是佛祖的一处秘宝,特特为修行人试炼的场所,怎么会没有写神通法宝呢?”
“大师这样说,我倒想起一个典故。”张睿想起自己是如何出了画壁的,“佛祖拈花,迦叶一笑。难道这不是最好的试炼吗?”
“怎么想到这里了?”了空不解。
“大师可记得这画中女子,是何姿态模样?”张睿也是想起朱举人所说,见一女子拈花而笑,于是回来后立即看了壁画,果然女子神态大多如此,只除了扑蝴蝶的牡丹。
“果然是佛家真言。”了凡抚掌而笑,他笑起来眉心的胭脂痣也流光溢彩。
“那你是如何出来的?”了空也很快明白了,问道。
“这就不得不说我和朱举人相逢了。”张睿也将如何遇到朱举人,朱举人和芍药如何成亲,他如何询问桃花而人,鸢尾如何指点他等等一一说出。
“原来如此,这就解释通了。”了凡道,“我观你本就是从心所欲的人,想来进入画壁也没有非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