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顾天一,简直欲哭无泪。他坐着横竖看都是一个邪教□□头子,人家楚江搁那儿长腿一叠,身姿一侧,洒沓斜倚,就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透了出来。
玄色暗金文宽袍,也遮不住男人宽肩窄臀的完美身材,镶嵌蛇鳞的黑色祥云靴裹这结实修长的小腿,给人化妖的错感。
两年来,楚江再没有装出曾经温和有礼的模样,褪去伪装后显得越发沉稳,俊美的面孔甚至有些邪佞。
“不能再快点么?”
厅堂的低气压持续已久,楚江忽然冷冷的开口。
虽然没有指明是问谁,候在一旁的顾天一却猛地一激灵。这玉阁是他的,巨象也是他的,楚江自然是冲着他问话。
再没有往昔跋扈的模样,如今的顾天一倒像是浑然天成的小厮,苦笑里带着谄媚,期期艾艾回道:
“巨象笨重,如今已经是跑着的速度了……”
岂止是跑着的速度,玉阁里灵压这么恐怖,驮着玉阁的巨象素来机灵,如今根本是使出吃奶的力气在赶路了!
可惜,顾天一根本不敢说。
尽管两年里他从来没和楚江说过一句话,但作为修士的直觉却告诉顾天一:眼前的人早就不是当年的炼气修士,而是一头暂时将自己困在皮囊中的凶灵,随时可能展露出獠牙,轻松撕碎他。
厅堂里唯一没有影响到影响的似乎只剩下鸢飞,他依旧气定神闲的执子,只是与他对弈的人换成了无量宗的那个光头弟子。绯颜跪坐在旁,银牙咬唇,显然强扛着楚江的灵压。
无量宗弟子的水准显然不及绯颜,鸢飞落下一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忽然开口:
“楚道友何必为难顾道友,虽然功法特别,但顾道友一屋侍妾,无一人乃强抢,他也再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楚江斜睨了一眼鸢飞,好一会儿才指着下巴勾起嘴角。
“鸢飞前辈说的是。”
口头上如是说,楚江也不过是看在鸢飞是师兄的师尊份上,卖个面子罢了。其实他心里根本不在乎顾天一是善是恶,他是真的嫌弃这灵兽走得太慢了。
嘴角的笑意渐浓,楚江忽得将织金线瞳转向了顾天一。
直勾勾的凝视太具侵略性,直接看得顾天一腿都软了,就在他忐忑不安时,耳边却炸开了传音:云雨宗素来以双修功法闻名,敢问顾少主对宗门各大功法了解么?
听了这话,顾天一先是一愣,再而就放松了。
心道这楚江莫不是要问自己要淫功,看来天下男人都逃不过美色与修为。
于是顾天一连一点挣扎都没有,叽里咕噜一顿传音,把自家宗门的不传秘法掀了底朝天,都是些夺人修为的淫邪功夫,包括他自己主修的功法也漏了。
啪嗒——!
却听得一声脆响,楚江竟然捏碎了金座一角,脸色冷的比外间北国的雪还寒。
我要一套功法,专伺龙阳,不夺人修为,而要真正双修。修炼这套功法后要让另一人永生永世离不得我左右,只能哭着求着让我满足。没有你就在此自裁,留你也无用!
听到最后一句,顾天一直接吓得普通跪在了地上,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简。
“有有有……”
周围的吃瓜群众都知道楚江和顾天一在传音,却不知道两人在嘀咕什么,突然看到顾天一这样都吃了一惊。
不过,更令人吃惊的是,楚江接过玉简,厅内就扬起了一道旋风。
下一刻,玉阁内再没有楚江的身影,他竟然直接化作妖身离开了玉阁。
只有顾天一瑟瑟发抖摊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