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襄王的人早已开始在雒阳城内宣读赫连太后的旨意,懿旨上说元胤不是先帝亲生,是她当年为了固宠从宫外普通百姓家买来的男婴。多年来她被元胤打压,迫不得已隐瞒真相,现在皇室凋零,眼见秦国江山即将断送,她不得不挺身而出,今日将此事公诸于众。为了正清元氏正统,襄王出兵除假帝,她和襄王此举,是为秦国的江山社稷着想。
暖阳洒在空旷的大街上,躲在房子里的老百姓听着洪钟般的声音,面上不敢出声,心中开始诽腹,元胤的手段和性子的确与先帝不同,不过他的相貌毋庸置疑。早就知道赫连太后和元胤势同水火,她手里有这么大一个杀器,怎么不早些用?只怕他们说的只是造反的借口。不过元胤到底是不是皇室正宗与他们普通小老百姓无关,他们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一匹快马从宣武门飞奔而出,马蹄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格外刺耳。一直跑到赫连府前,马才停下,马背上的人下来回禀道:“禀王爷,没有抓到顾清涵!”
襄王不耐烦的握住腰间的佩剑,问:“怎么可能没抓到?宫里一定有密室,再仔细找一遍!”顾清涵是对付元胤的利器,有她在手,元胤再硬气也会顾忌。
那人只得返回皇宫继续找人,命令手下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到。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襄王已经等不及了,拔剑高声呼道:“杀!”率人攻进大门紧闭的赫连府。
“嘎吱”一声,赫连府大门先一步打开,赫连夜一身大红喜服,请襄王进去喝喜酒。襄王犹豫不决,元胤诡计多端,谁知里面有什么等着他,想到这里,只得命人停下。
赫连夜在此时仍礼数周到,对襄王说:“既然襄王不愿意,在下不强求。”
赫连夜面色如常,襄王心中火冒三丈,他此番行事虽说不上隐秘,但谁也料不到他会今日发作,赫连府不过是座小府邸,说不定元胤在唱空城计,等着看他笑话。“走!”
赫连夜今日成亲,府上宾客众多,听到襄王造反的消息,早没了吃席的兴致,焦躁的聚在一起议论,担心襄王会丧心病狂的杀人,一时间赫连府沸反盈天。
襄王带兵进府之后,群臣挨个安静下来,注视着一身煞气的造反头领。襄王命人将赴宴的大臣赶到偏院看守。“元胤人呢?”巡视一圈之后,并没发现元胤。
赫连夜赶紧说道:“皇上不在府上。”
“胡说!那么多双眼睛看到他亲自为康平县主送嫁,怎会不在赫连府?赫连夜,识时务的赶紧将人交出来,本王还能饶你一命!”襄王此次造反底气足,但气势不够,担心自己弄不过元胤,此时的神色只能用色厉内荏来形容。
赫连夜无奈道:“皇上的确为康平县主送嫁,但没进府。不信王爷问在座的诸位,看在下是否在说谎。”
襄王半信半疑,拿着剑指着在场众臣,问道:“劝你们实话实说,元胤到底在什么地方!”
众臣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摇头,表示元胤的确不在赫连府中。
襄王不信,说:“元胤并不是先帝之子,他不过是个抱进宫充数的野种!本王今日的目的是肃清乱世祸源,还江山社稷于元氏!你等若忠于秦国,忠于元氏,今日便同本王一起杀了元胤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暴虐之徒!”
众臣闻言后炸开了锅,有的义愤填膺,指责元胤残暴不仁,迫害元氏宗亲,有怀疑襄王动机选择沉默不语的,更多的是观望者,反正谁赢了他们跟谁,现在先观察大局保命要紧。
“可是王爷,皇……”骂得最厉害的御史大夫张墨砚忙改口说:“元胤的确不在这里。”
襄王的目光扫过众人,命人搜府,无论如何也要将人找出来。他手下的人将赫连府掀了个底朝天,连康平县主的浴桶也不放过。襄王的人找遍赫连府的每一个角落,仍没发现原因的影子,宫里的爪牙回来回禀说没找到顾清涵的人。
“本王就不信,元胤这次还能坐稳皇位!”襄王说,他隐忍了这么多年,誓要做成此事,赫连府没有利用价值,他先带人进宫,找到玉玺昭告天下。
雒阳已在襄王的掌控之中,元胤却消失不见,没有任何音信。宫里,襄王已带着手下的人马将太极宫掘地三尺,找不到顾清涵不说,玉玺更是不见踪迹。
“启禀王爷,没有找到任何密道。”兵丁在宫内搜查了整整一下午,仍一无所获。
襄王恼怒,欲一把火烧了太极宫。赫连太后及时出现制止说:“太极宫历来是皇帝的住所,百年来早已是帝王的象征,襄王放火焚宫不妥!现在元胤没有任何消息,襄王还是想想怎么对他吧!”
襄王也不知元胤在玩什么把戏,尽管他已将元胤的身份共诸于众,但雒阳百姓和百官的反应远不如他所料想的义愤填膺,反而关起门来,一副事不关己由他们闹的模样。赫连太后和元胤之间不和多年,雒阳百姓坐山观虎斗,都知道她是什么德行。
有那么一瞬间,襄王想打退堂鼓,都怪他操之过急,不然定打得元胤落花流水。不过此时雒阳附近的人已知他造反,不久之后便会天下皆知,他已无退路,无论前路如何,必须守到最后一刻。元胤消失不见,他心中慌乱,对着赫连太后的老脸没好气的说:“本王哪知该怎么办?”
赫连太后在宫里待了三十多年,尽管如此,她也不知宫里的密道在何处,更不知顾清涵藏身何处。她在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