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嬷嬷的。”宴长宁说。
直到九月元胤才回到雒阳,顾清涵抱着小白叹气,现在愁什么呢?一年多都等过来了,不急在一时半刻。
太极宫中桂花香气馥郁,顾清涵让琉璃摘了做桂花糕,虞燕来有孕,顾清涵挑了些东西,让琉光送到端王府去。问起端王和新王妃的事,琉萤说端王与继妃恩爱非常,虞燕来进王府后第三日,端王就将府中事务交给她打理,虞燕来怀孕之后,也只守着她一人过,不曾踏入其他侍妾房中半步。端王失了嫡子,格外重视虞燕来这一胎,刚诊出有孕时,便求皇上安排宫中妇科圣手住进王府,专为王妃安胎。
顾清涵听后笑道:“虞小姐好福气。”她果真是个奇女子,能在那样尴尬处境中找到一条光鲜的出路,赢得了端王的心。
尽管元胤瞒得严实,前朝的官员议论的政事顾清涵仍听到了一些,还是当时的老样子,说后宫最忌讳专宠,而皇后进宫一年多仍无半点消息,现在刺杀又频频出现,要元胤扩充后宫,尽早生下皇子,或者尽早确定继承人,以防日后出现不测。
顾清涵被这些话气笑了,对琉光说:“让皇上尽早确定继承人,以防日后出现不测,这话是谁说的?难道那位大臣盼着皇上出现不测?或者有其他企图?”
琉光托着顾清涵的手,说:“是啊,当即就被皇上骂得狗血淋头,几个王爷也被皇上骂了,之后便没人敢出声了。”
天高云阔,太液池边的红叶如锦似火,顾清涵走着心情突然低落下来,众臣的担忧不无道理,元胤现在膝下无子,万一真出了意外,秦国岂不乱了?
琉光猜中顾清涵的心事,劝她说道: “娘娘不用担心,皇上已有安排,不会有事的。”
顾清涵心乱如麻,不过她自己着急也没用。
赫连珮跪在赫连太后身边,不甘心的抄着佛经,她虽然已经二十八岁,但保养得益,仍是出嫁少妇的容颜,本该是绫罗绸缎锦绣成堆,而她却穿着土黄色的布衣,披着黑纱,跪在青灯下抄写佛经。原以为跟着赫连太后就能找到出路,哪知她这么快就败下阵来,连累自己跟着吃斋念佛。
“抄写经书切忌三心二意心有杂念,手抖写错了,重写。”赫连太后闭着眼睛敲木鱼,一遍又一遍的数着手里的佛珠。
赫连珮心烦意乱,被赫连太后训斥一番,赌气般的将抄了一半的佛经捏成一团扔进废纸堆里,准备重新抄写时赫连太后睁开了眼睛:“怎么,现在觉得委屈了?或者明珠暗投?”
赫连珮现在无娘家依靠,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只有赫连太后,她不敢得罪,只得憋着一口气说:“没有,侄女不敢。”
“心里还是怨哀家的吧。”赫连太后说。“皇上去南山行宫,两次都没带你,春猎也没带你去,在宫里也整日看顾清涵在你面前炫耀,你心里也不好受对吧。”
赫连珮低头专注的抄佛经,不答赫连太后的话,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既然如此,哀家给你一个出头的机会。”赫连太后起身,坐在太师椅上对赫连珮说道。
赫连珮欣喜若狂,问道:“什么机会?”她表现得太过急切,遇上赫连太后愤怒怨怼和不善的目光,一瞬之间闭嘴不再言语。
“哀家给你一个将来做太后的机会,现在皇上膝下无子,你只要想办法怀上皇子,就能翻身。”赫连太后说道。
还以为是什么机会,赫连珮心中不屑,元胤的眼里现在看不到旁人,她哪能近元胤的身,更别说怀上皇子,敷衍道:“侄女不敢奢望。”
“是不敢奢望,还是没胆子做?”赫连太后问,她这侄女文不成武不就,把希望放她身上,真怀疑能不能成。
赫连珮低头不语,她当然想,也的确不敢做。听到赫连太后的话后,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这是哀家从宫外高人那里得到的合欢散,还要掺一点到皇上的茶点里,他饮下之后便如木偶一般任你摆布。东西哀家给你了,能不能成事,就看你的能耐了。”赫连太后将怀里藏着的纸包掏了出来,推到赫连珮面前。
赫连珮道了谢,将装着药粉的纸包揣进怀中,说:“那侄女……”
“你回承微宫吧。”赫连太后放了赫连珮,让她回宫准备。
秋意渐浓,风一阵比一阵冷,赫连珮出了长信宫后,没了当时的期待。万一赫连太后给的是□□怎么办?元胤若死了,自己脱不了干系。皇宫现在在霍夫人的掌控之中,她做的小动作,如何能瞒过霍夫人的眼睛?赫连太后身在宫中,如何得到宫外高人送的东西?难道太后还有后招?对啊,老妖婆被斗倒多次都重新站起来了,这次一定能成。在宫中蹉跎了这么些年,她不想在过暗无天日的日子,赌一把,胜了她便是人上人,输了大不了一死。
九月之后,元胤更加忙碌,歇在后殿的时间少了,霍夫人也开始着手教顾清涵处理宫务,让她学着怎么做一个真正的皇后。
玉言在霍夫人耳边说了几句,霍夫人面色如常,说:“知道了,继续盯着。”
顾清涵翻看着手里的账本,每一本帐记录得清清楚楚,无任何错漏,密密麻麻的字,突觉恼人,问琉光说:“霍夫人每天都要看这么多?”
琉光送上清茶,说:“这些账本只是一小部分,夫人每天还有许多事处理。”
顾清涵抱着账本感叹说:“夫人真是厉害。”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