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什么?”

江菱适时地放下了那碗粥,道:“太后莫要心急,还是臣妾出去瞧瞧罢。”

太后闻言,便点头道:“去吧,悄悄她们到底为何,在这中秋宫宴上闹起来了。”

江菱垂首应了声,带着几个管事姑姑,还有几个宫女,走到外面去了。在经过惠妃身旁的时候,明显见到惠妃的表情一冷,眼神也有些得逞的笑意,但不知道惠妃在粥里添加了什么。等经过德妃和荣妃的时候,荣妃朝身边的嬷嬷点了点头,那位嬷嬷便一同跟着出去了。

江菱假装不知道,仍旧带着原先的人出去了。

既然宜妃要将这事儿闹大,那她便遂了宜妃的心意罢。

外面是一道长长的走廊,转角处站着三个人,还有不少跪在一旁的宫女,正是贵妃、宜妃和王夫人。宜妃捂着脸,半边脸颊通红,用一种泫然欲泣的目光看着贾元春,透着一股子疯狂的意味儿。贾元春显然是被这一场变故,给弄得懵住了,愣愣地站在那儿。

江菱缓步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由于面无表情的缘故,颇有一些端庄持重的模样。

宜妃见来的人是江菱,先是愣了一下,又暗暗地朝宫里望了一眼。江菱见到她的动作,便猜想应该是在等太后,心里隐隐有些明悟了。正待再问一问,忽然宜妃咬牙道:“给皇贵妃请安。皇贵妃明鉴,刚刚贵妃娘娘不问青红皂白,训斥于臣妾,还声称要在太后面前对峙,求皇贵妃给臣妾一个公正罢。”说着朝江菱跪了下来,伏在地上。

江菱惊了一惊。

她知道宜妃一向心高气傲,平时即便是去承乾宫,也甚少会给自己行礼,现在一反常态地叩首,怕是事情不简单……江菱想了想,又朝贾元春那边望去,果然看见贾元春神色惊疑不定,但却未曾有反驳的迹象。

江菱又想了想,便道:“请贵主子和宜主子到偏殿去,待会儿等宴席散了,再一并定夺。”

周围有人应了声,将前面两位都扶到偏殿去了,独独留下一个王夫人站在那里,样子有些萧索。江菱叫过两个管事姑姑,让她们在偏殿里陪着贵妃和宜妃,要是有什么动静,便到宴席上告诉自己,随后才转身回到了宫里。

直到走了十来步,才听见身后的王夫人道:“给皇贵妃请安。恭送皇贵妃。”

江菱脚步一顿。王夫人的声音有些迟疑,显然不是那么甘愿。她回头望了王夫人一眼,恰恰看到王夫人抬起头来,面色灰败,但眼神却仍旧有些犀利,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位二太太……

江菱皱起眉,但却没有多说什么,径自回到宴席上,将刚刚的情形,低声跟太后说了一遍。

外面刚刚出了事儿,里面自然是众说纷纭。贵妃和宜妃的位置已经空了,想来是事情不小,否则不会直到现在,仍未归来。在场的夫人命妇们,多半都是心思通透的,因此便不如刚才那样热络,连说话的声音都刻意压低了,生怕触到了江菱的霉头。

倒是薛宝钗,频频朝江菱这边望过来,眼神仍旧有些犹疑。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宫里的明烛快要燃尽了。江菱让人倒掉了那碗冷掉的粥,捧着一盏温水,慢慢地饮着。她不敢再吃任何东西了,便只能稍微用些温水来缓解。又过了片刻,奶娘说小阿哥累了,江菱便请示了太后,将小阿哥抱到承乾宫里,让宫里的嬷嬷们看着。

等到小阿哥平安回宫的消息传来,江菱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宴席,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滋味。底下的人都心不在焉地交谈着,江菱亦捧着那盏温水,没滋没味地饮着,虽然算不上是如坐针毡,但起码还是挺难熬的。好不容易熬到了酉时三刻,宫里宫外都亮起了明灯,宴席散去的时间到了,太后草草地宣布散席,便率先往偏殿走了过去。

贵妃和宜妃都还在偏殿里等着,太后过去处置,倒也平常。

江菱第一个跟在太后的身侧,亦朝那边走去。忽然下边响起了一个轻微的声音:“皇贵妃留步。”

紧接着,一位年轻的妇人朝江菱这边小跑过来,恭谨地给江菱屈膝行礼。是薛宝钗。

江菱停住脚步,不咸不淡地说道:“本宫还要随太后到偏殿,瞧瞧贵主子和宜主子。宝二奶奶要是有话,不妨等明日再进宫言说。”自从上回在梦境里,听到了薛宝钗的那个主意之后,江菱对薛宝钗,便再也和颜悦色不起来了。

薛宝钗上前两步,攥着江菱的衣袖,表情隐隐有些焦急:“求皇贵妃救救我们府里。”

江菱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几下,才道:“你们府里,轮不到本宫来救。”

“皇贵妃。”薛宝钗央求道,“我知道您同二太太可能有私怨,但那已经是三四年前的旧事儿了呀。现在我们大姑娘在宫里步履维艰,荣国府摇摇欲坠,薛、王二家满盘皆输,史家亦有牵连,皇贵妃早年同我们府里的姑娘有旧,总不能、总不能眼睁睁地瞧着我们姑娘,都败落了罢。”

江菱转头望着薛宝钗,目光莹莹的,有些低落。

“确实……”江菱低声道,“宝二奶奶每回都能正中要害。但现在荣国府里的姑娘,还剩着几个?你们府里的三姑娘和四姑娘,也快要嫁人了罢,丫鬟和婆子都只剩下寥落的三四个了。再者,你们嫡亲的大姑娘都办不到的事儿,我一个外人,又如何能替你们做到?”

薛宝钗焦急道:“可,可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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