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夏天。
而夏天,又恰似姜起山的温柔。
本来初夏的风都是暖暖的,有一些温热的气息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风有一些凉,让我有一些初秋的宿命感。
我没什么行李,北京有住的地方,扬州有家,所以我不需要拿什么东西。
我看着气派的工厂座落在那里,有些不敢置信。
直到姜起山从厂里走了出来,大概司机进去和他说我来了,所以,他过来牵我的手,而黄薇薇站在他的身后,一路上,司机也和我说了很多,黄薇薇任这家工厂里的总设计师了,是黄薇薇和姜起山一起剪的彩,姜起山本来打算让我和他一起剪彩的,可是,我没来---
所以,这样关键的时刻,我竟然错过了。
“来晚了?”姜起山拉住了我手,把我径自拉到了厂里。
“是啊,你不是知道嘛,北京暴雨,而扬州晴空万里。”姜起山拉着我,我很被动。
“我准备了那么久,就那一刻掉链子了,咱俩有仇吗?林知暖?”姜起山好像很生气,我也知道他冒火,可是我有什么办法?
今天虽然有风,可是阳光很好,他微微皱着眉头,看起来似乎有火无处发,我也很恼火啊,这样的盛事都没有赶上。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很委屈的样子,什么都不想说,所以,他来上海开会应该是真的,可是开完了会马上来扬州也是真的,为的是不想让我来,因为他要把一个惊喜给我,可是谁知道我那么不争气,可是我争气有什么用啊,我哪天来是他定的,机票的时间也是他定的。
“本来想和你一起剪彩的。”姜起山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我当然更加遗憾啊,姜起山拉着我的手进了工厂。
工厂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听说姜起山私下里已经和上次提供给我们布料的那家工厂说好了,以后他们定期给我们提供布料,经过和我们的合作,那家厂子的效益也不断地变好,听说正在扩大规模,而且,秦淮布衣和杜长河和许慕的布衣作坊还有联系,所以这次剪彩,杜长河和许慕也来了,他们看到我才来,当然都唏嘘不已了,是黄薇薇替的我。
姜起山一天都对我没有好脸色,我心想又不是我的错,干嘛这么对我呀?
有错也是你啊,你都没有告诉我,弄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看在他是为了给我惊喜的面子上,我还是原谅他了。
因为我来了,姜起山最近要在工厂里待一段时间,跟进新厂的工作进度,我当然和他一起了,还有黄薇薇了。
虽然黄薇薇没有对姜起山表现出来什么,可是在外界,她才是和姜起山有婚姻关系的人,而且,他曾经在姜起山的面上吻了一下子,虽然我和黄薇薇并没有什么冲突,可是这种关系,让我面对她的时候,很不自然,一整天都不想说话。
我记得姜起山曾经说过一句话,“那我去扬州呢?”
当时以为不过是他的一句戏言,想不到,在看不到的地方,他默默地努力着。
可是造化弄人,我终究没有赶上。
不过他为了我,建造的工厂始终都在这里啊,那不仅仅是工厂,是姜起山的一颗心啊。
姜起山在总裁办公室,黄薇薇在总设计师办公室,两个办公室一个在走廊的这头,另外一个在走廊的那头,我不知道是姜起山这样安排的,还是安排的另有其人,不过,我对这个安排非常满意。
今天是工厂第一天开工,可是姜起山丝毫都没有怠慢,很快就开始了工作,晚上在办公室里吃的饭。
反正他今天没怎么理我,他也知道这不是我的错,反正就是一直在赌气,也不知道是和谁赌气,大概是和我吧,弄得我一个人挺没意思的,在他办公室坐了一天。
晚上,我看他还在忙,便想一个人去秦淮河畔走一走,我站了起来。
“去哪?”他问道。
“你又不理人家,不许人家一个人出去走走啊?”我满腔埋怨的口气说道。
“把衣服穿上。”他说道。
我“嗯?”了一声,这才发现我的毛衣挂在他后面的椅子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来的。
可是,我才不去拿呢,除非他给我拿过来。
我就一直傲娇地站在那里,离他的办公桌八丈远。
他看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从椅子上给我拿下衣服,走了过来,从背后给我披上,他好像没有要返回自己座位的意思,我试探性地拉了他的手,他也没反驳,就陪我走了出去。
正好在走廊里遇到黄薇薇,呵,我巴不得她看见我们呢。
“出去啊?”黄薇薇说道,眼神扫过我和姜起山。
看起来她的眼神也没有什么恶意的,可是我总觉得今天是她抢了我的位置,所以对她不爽。
一路上,是我一直拉着姜起山的手,朝着秦淮河畔走。
“起山!”在粼粼的水波灯影里,我对着他说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也不早些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今天有这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啊?你早告诉我,我就算爬也要爬着来啊,说起来,人家的心里还委屈呢,你倒是先生起气来了。”
我偏过头,不去看他,看着秦淮河水。
“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我也说不上来我生什么气,总之就是不开心。大概在怪命运的不公平吧。”姜起山叹了一口气。
他这么说,我心里也是一凉啊,好像命运对我们两个真的不好啊,姜万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