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叔陈二木,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在家里,我不怕我爹不怕三叔,更不怕我爷爷,唯独怕的就是我二叔!
他本人说起来其实并不算是个淘金客,因为基本上他不下矿,在我们陈家,主要下矿的人是我三叔和我爹,而我二叔是负责散金的,说白了他其实就是个生意人,但是,在淘金这个圈子里,我二叔的名字许多人听了都不禁要浑身打个寒颤,因为陈二木这三个字,对淘金客来说就是残酷的化身!
兴许在江湖上,我三叔下矿淘金的本事比我二叔大,而且为人重江湖义气,但大家都愿意跟我三叔相处,因为我三叔虽然年纪大,但说白了就是个老顽童,平常嘻嘻哈哈的,不像我二叔,不苟一笑,一天板着一张扑克脸,就好像谁欠他多少钱没还似的。
而他在江湖上,行业里的人对他的称呼都是淘金客中的儒雅君子,为什么,因为淘金客这个行业几乎没多少人是读过多少书的,但我二叔不同,我二叔不但读过书,而且还在外国留过学,并且,他身上甚至还有一个博士学位!
所以,我二叔是行业中最特别的一个,用胖子的话说,老子要有博士学位读了这么多书,还干淘金这个行业干求,我他妈随便去哪个学校挂个名字当个教授也他妈是日进斗金不是。
但是,我二叔还有一个外号,那个外号是私底下传开的,基本上没人敢当面这么说我二叔,这个外号就是:青面鬼!
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外号?
因为我二叔做事果断且心狠手辣,整天板着脸,凡是对他不利的人和事,他下手从来不会心软,就像勾魂的青面鬼一样。
有一次,我二叔在生意场上三金,但却被人私下举报,被警察抄了货,我二叔花了很多钱和关系才把事情平息下来,当晚,他就带人抄了私下举报那个人的家,他的行动非常迅速,今日事今日必,今日仇今日报,没有隔夜的说法。
淘金这个行业,说难听点,比黑社会还要残忍!
所以,我有点心虚,开始还因为各种谜团充斥在脑海里面激动的想去问二叔,但当我走到古船夹板上重见天日的时候,我又有点怕了。
外面是大白天,上午十一点左右,我们在船舱底下几乎呆了一晚上的时间。
夹板上,到处都站着人,我随便扫了一眼差不多有一二十人,个个都是全副武装,有几处地方还有零星的枪声传来,我随着枪声看过去发现是几个伙计持枪扫射在沼泽边缘的大头怪物。
沼泽边缘挤满了无数的大头怪物,密密麻麻,但它们不敢越过沼泽,只能无奈的对着我们嘶吼。
十几根钢丝架在沼泽的半空中,一头对准沼泽边缘的大树,一头连在古船上面,相信二叔他们这么多人正是利用这个方法过来的。
二叔正站在夹板上抽烟,眼神淡淡的盯着丛林中的远方,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无喜无悲,我心里有点突突,一路走过去,身边的伙计们都笑着跟我打招呼叫我小三爷,我干笑着回应,然后走到夹板上,弱弱的喊:“二叔!”
二叔身材消瘦,穿着中山装,表情僵硬,眉头紧皱,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没事吧。”
我点了点头道:“没事。”
“嗯!”
二叔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随即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心里一跳心说糟糕,二叔每次露出这种语气这种表情的时候就有人要遭殃。
然而令我奇怪的是,二叔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后低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完他忽然伸手一把拉住我的衣服,随即就把我的上衣揭开,顿时他就皱起了眉头,道:“我就知道你也中招了,多长时间了?”
我的身上长满了白色的毛发,虽然不长,但也覆盖了身上,看起来极度恶心,这就是人金的诅咒,我三叔也是因为这样而死的。
“印记在摸过人金的第二天就出现了,这些白毛是三叔死之前的那段时间长出来的。”
二叔听完脸上露出喜色,道:“还有救。”
刚说完,脸色忽然又是一沉,喝道:“这么鲁莽的跑出来,为了来塔木陀救你耽误了我多少大事,晚上回去营地我在收拾你,董大宝呢?梁家那个小丫头呢?”
我苦着脸道:“在下面呢。”
二叔冷哼一声不在说话,朝着船舱走去,见二叔走远了,一旁的一个伙计叫狗蛋蛋的才凑过来低声道:“小三爷,你别怪二爷,要不是路上出了点事我们早就到了,一路赶到这里,二爷几乎没睡过觉,你知道,二爷一向都是面冷心热。”
我点了点头道:“狗蛋蛋,你们从哪里赶来的?路上遇到什么麻烦?”
狗蛋蛋丝毫不顾这里是在沼泽上,点了一支烟,我看了看沼泽,心说万幸,狗蛋蛋摇头道:“小三爷,从哪里赶回来的我不能说,因为这是二爷下的死命令,谁敢泄露出去必死,尤其还提到不能对小三爷您说,你也知道二爷的脾气,所以狗蛋我也不敢多说,至于麻烦,我们在丛林里碰到了一帮日本人开枪了,双方死的死伤的伤,迟了一天才找到古船。”
“日本人?”
我有点疑惑,难道是范教授他们?
起初我还以为是范教授他们开的枪,没想到是我二叔大驾光临,那么现在,范教授和那一帮日本人又到什么地方去了?
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所以急忙又下了船舱,想看看我二叔会对胖子说什么,刚走进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