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凝深深呼了一口气,她的嗓子里都是苦涩,她咬住嘴唇,心里在滴血,项锦东这是多少次拒绝她了。她痛苦,她伤心,她心里有一连串的话想要跟项锦东说,她想告诉项锦东,她连他的病情都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一切的一切,所有他隐瞒的她都清楚了,可是项锦东根本不给她机会去说。
陆微凝听着电话那边冰冷的忙音,苦涩的笑了下,项锦东这么着急的将电话挂断,不正是印证了项锦东病情严重的事实吗?
陆微凝这一次也根本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她知道,如果项锦东能够松口,那么根本不会离开。
她不过是想看看项锦东有多么的坚定罢了。
她眼角无声无息的落了一抹眼泪。
陆微凝双手捧着脸,她想起儿子稚嫩的脸,又想起项锦东在手术室的时候脸上的深情,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困难了。
项锦东固然坚决,但是她陆微凝同样不是软柿子,她既然选择了这份感情,就不会轻易的说放弃。
项锦东回了国之后,不管不顾的将自己投身到工作中,仿佛疲惫能够将他的思念跟后悔抹杀掉一样。
陆微凝自从那次歇斯底里的质问项锦东之后也没有了消息,两个人像是再也没有交集一样。
两个当事人没有一点的反应,项锦东的助理看在一旁却是干着急,他看着自己老板彻底将自己变成了机器人,完全无计可施,拨打了陆微凝的电话。
时隔一个月再次接到跟项锦东有关的电话,陆微凝一愣。
陆微凝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心酸,春节都慢慢的过去了,她跟儿子单独过了一个特殊的春节,春节那一天陆微凝当时特别的期待项锦东能够从天而降,跟她还有儿子过一个愉快的春节,然后并没有。
陆微凝哑着嗓子,浅浅的开口,“莫特助,有事吗?”
“少夫人,您能过来劝劝少爷吗?少爷已经将近好几天没有……”
“滴滴……”那边的话没有说完,那边的话已经被打断了,陆微凝知道,肯定是莫特助被项锦东发现了。
陆微凝拍了拍儿子乖巧的脑袋,拧住了眉头,但是莫特助的意思是什么,项锦东怎么了?
她心里一抽。她其实间接的问过哥哥,也了解过项锦东的情况,虽然哥哥吞吞吐吐的,但是她知道,项锦东此时所处的情况不会好。
恰好这个时候,她的手机上被打过来了一通电话,陆微凝并没有加备注,是个陌生的号码。但是显示的是天朝,s市区。
陆微凝将手中的波浪鼓给了儿子,然后接通了电话,声音淡漠,“你好。”
“我是项博安。”男人的声音清冷寡淡,陆微凝拧住眉头,心里多了几分的警觉,是项家的人,她自然不会掉以轻心。虽然她知道项锦东在她所在的地方安排了许多的人,但是她还是担心,毕竟现在她有孩子在身边。
陆微凝打起了精神,“三叔?”
项博安那边淡淡一笑,“听说孩子早产了?”
陆微凝的眸子更加的深邃,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三叔,不,现在应该称呼项先生了,我跟项锦东已经离婚了,所以这件事情似乎跟您也没有什么关系吧。”陆微凝的言语之间比较犀利,关于她的儿子,她必须强硬一点,她不允许任何一切潜在的因素伤害到她的宝宝!
项博安何其精明的人,哪里会听不出陆微凝话语中的对抗,他只是淡淡一笑,“微微,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想对你跟孩子有任何想法的话,又何必等到今天?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对你跟孩子下手,出来一趟吧,我现在在你家楼下,我跟你讨论一些事情。”
陆微凝咬住嘴唇,眼睛里的警戒更加的深,她死死的拧住了眉头,心里边不停的打鼓,项博安怎么会突然到巴黎?他过来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项先生,如果我拒绝呢?”陆微凝握住手机的手心里都是汗,而这个时候房间里突然传来儿子尖锐的哭声,陆微凝的心更加的乱了,她局部不安的时候,那边又慢悠悠的说了一句,“微微,我敢保证,我们之间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冲突。”
陆微凝将孩子安慰好,她自己也知道,项博安既然已经来了,自然不可能离开,她眼睛里的光芒有些深,接着道:“我马上下去。”
陆微凝披着头发,身上随意的穿了一件外套,然后就从房间里下来,一下楼,就看到项博安张扬的车子。
“三叔。”陆微凝出于礼貌,浅浅的叫了一句。
项博安看了陆微凝一眼,“你该知道,我跟项锦东年岁相同,三叔,叫老了。”
陆微凝自觉跟项博安拉开了距离,“您想做什么。您是商人,应该不会只是过来看看孩子吧。”
项博安嘴角一扬,他如同泼墨一样深黑的眸中里带着一丝的打量,过了几秒钟之后,他渐渐的将嘴角伪装的笑意收住,“锦东的病情不是很好,我无意中看到了他的治疗病例,你怎么想?”
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清晰的告诉她这个不堪入目的事实真相,陆微凝的心里像是被什么扯住了一样。她咬住嘴唇,拳头用力的握住,顿了许久之后,她呼吸了一口气,“您想说什么。”
“一个性命都没有办法保证的男人,你还想跟这种人白头到老,小姑娘你真是单纯。”
陆微凝眼眶已经红了,她狠狠的看着项博安,咬住嘴唇,声音低沉,“你到底想说什么!既然来了,何必这么遮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