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的正午,白衣已经可以遥遥望见那曾经熟悉的营寨的门墙,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是,那门前有数个黑衣的卫士默然驻守,周围还有四个暗藏的岗哨。面对严阵以待的黑衣卫士们,白衣随手出示了自己的千骑鹰牌,心中也不免有了些感叹。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能够做到千骑的还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如果当初自己能够安排好这样的岗哨,起码就不至于被别人摸到了家门口,却依旧茫然无知吧。想想也是有些羞愧,然而这羞愧转瞬即逝,没有半点留存心中。看见了过来交接的摩诃,白衣翻身下马,阿绫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像是一个忠心耿耿的护卫。
白衣和摩诃并不是第一次见了,他和言和之间的交流大多都交给了面前这个沉默寡言的暗部千骑,这算是言和的心腹嫡系,而且是能力出众的心腹嫡系。作为掌管情报暗杀的千骑首领,摩诃十分沉默,大多时候都是遮掩着自己的容颜,就像是天边一道无声的新月,锋利而沉静。
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性格,白衣看了看摩诃身后那个一脸坚毅的男子,直接问道:“巍山营成军了么?”
“禀告千骑大人,摩诃大人已经和全真教谈妥了,挑选了五百人,然后又从巍山营中挑选了两百余人,近几日正在磨合操练。”那个男子一板一眼地回答道,似乎对于这一支新军很是了解。
“你是这支新军的指挥使?”
“是的,在下韩云,原是龙牙少爷的亲兵。不过如今千骑大人到了,自然一切都听千骑大人指挥。在下自然也不例外。”男子十分恭顺且真诚地回答道,似乎在他心中,尽管面前这个千骑大人年岁很轻,但是很有威严。
白衣没有表态,但是却欣然接受了面前这位十分干练的指挥使的投诚,既然要完美地实施自己的计划,那么兵权一定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随即,白衣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阿绫,吩咐道:“你既然是龙牙的亲兵,那么她你一定认识了。以后巍山营的新军就由她指挥,你是她的副将,明白了吗?”
“属下领命。”
看到自家二小姐,这位名叫韩云的亲兵自然不会反对。白衣是不打算再陪养一个李金牛出来了,虽然当时的白衣也有自己的苦衷,但是那确实是他太过放纵属下所导致的。所以这一次,他要开始防微杜渐了。
阿绫瞟了发号施令的白衣一眼,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她来这里可不仅仅是给面前这个少年做一个护卫的,如今的安排,正和她的心意。阿绫明白,要是自己回了北疆,那可不会有什么军队的指挥权了,她只能够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哥哥以保护自己的名义让自己看守辎重。这可是她最厌烦的事情,她中途回转,也不能说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而摩诃只是默默地看着,自觉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径直带着门口那些黑衣卫士和隐藏于周围的暗部离开了。只是在临走之前,他顺手抛给白衣一个十分精致的口哨,对他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没有再回顾。
白衣也就正式开始名正言顺地接管了重新整合后的巍山营,这一次他是真的要将这一片营地经营成自家的班底,这一次,他真的是不想再输了。
分配任务,厘定人口,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白衣几乎是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登记了一遍,然后顺势提拔了一些有才干的人作为自己的临时班底。对于他而言,形成组织的基础,就是要确立制度和纲领,这是上一世经过无数次历史验证的珍贵经验。
而巍山营的新军之中,白衣放手交给了阿绫,他毕竟只是一个纸上谈兵的新手,有阿绫这个熟知军略的大将在这里,他为什么不敢放心去用。只是每过几天,他都要在那些新军面前刷一刷脸,给他们灌输一些关于国仇家恨的理论,洗刷掉他们身上的那些他看得不顺眼的东西。
“诶,疯子,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些东西的。”
整军将近半月,阿绫坐在白衣的床上悠然问道,她现在越来越喜欢称呼白衣为“疯子”,因为这个称号只有她可以叫,是专属于她的东西。当然这也是她对于白衣根据这几日新军的操练情况将那份总结的纲要交到她手上的发泄,她很想知道,为什么一个没有一点点行伍经历的人,能够将军卒操练的要点写得那么简明扼要,直切症结。
阿绫领兵的核心在于武力,就像她曾经和白衣所说的那样,她认定了绝对的武力可以改变战局的走向,所以对于军卒的训练她是无比严苛的。虽然以她武道先天的威势与实力,没有人敢违逆她,但是实际上这样练兵的效果并不算理想。
所以白衣做了补充,他将上一世那些构建军队思想,铸就军魂的东西,做了一些修改,对阿绫做出了建议。这半月以来,他通过观察,已经渐渐摸清了这些人的心思和这支新军所暴露的一些问题,所以对于如何对症下药,他心中早已经有了底稿。自然就成了阿绫眼中绝妙的好点子,也让白衣顺势在阿绫心中又刷了一大波好感度。
“其实很简单,练兵和习武其实都差不了多少,首先所看重的就是意志,那么如何建立磨练坚定地意志,我刚好有一点心得。”
“说来听听。”阿绫愉快地说道,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她越发喜欢上了这个疯子的一切,听着他说话都像是最美妙的天籁,让她不禁心神沉醉。
“何谓意志,就是明确的精神,和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