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仙侠修真>我是白衣少侠>两百九十六章 「直虚幻」

墨家小姐的问题,仿佛一阵莫名凛冽凄清的寒风,冻结了三人之间原本无端融洽的氛围。也是这时,她们才都恍然想起,自己如今的境遇,全然是拜面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始终微笑着的少年所赐。

然而白衣却对这样的凝视视若无睹,或者说他早已经习惯了别人眼中那些或迟疑,或怨恨的目光,不遭人恨是庸才,很可惜,他并不是。

“你若是问我,拿什么来证明?我只能告诉你,那一剑就是证明。”白衣镇定自若悠然自得地回答了墨家小姐的问题,顺便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碗,嗅了嗅其中莫名醉人的清香。

“破碎虚空?”墨家小姐呢喃着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于某种不曾遗忘的奇景的追思。她自然是见过那一剑的,或者说她之前所处的那个世界,无论哪一个人,应该都不会忘了那一剑。

因为,那一剑是真的覆灭了一切。

“我们都清楚,虽然说武道的极境可以通神,拥有神通一般的伟力。可是再怎么威力磅礴的伟力又如何那般轻易地覆灭一个世界?除非,那个世界本身,便是虚幻的。就好比平静湖面之中的倒影,只要微风轻轻抚动,便会骤然破碎。”

白衣的解释任谁人也都能听得懂,只不过无论是墨家小姐还是阿绫,似乎都有些不愿意轻易相信。不过,这种事情,说到底,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谁愿意发觉自己只是活在一场梦境之中,就好像被人圈养,醉生梦死而不所知。她们本能就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那无异于说明她们本身的存在就是毫无意义的。

就好比庄子的齐物论所言:“罔两问景曰:“曩子行,今子止;曩子坐,今子起。何其无特操与?”景曰:“吾有待而然者邪?吾所待又有待而然者邪?吾待蛇蚹蜩翼邪?恶识所以然?恶识所以不然?””

自己的一切不过是另一个存在的附庸,她们所认为自我所追求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既定剧目之中无端发生的情节而已,没有所起,没有所终。这种直至本质的虚幻,可以彻底将一个人逼疯,因为这已经动摇了她们自我所存在的意义。

“那么你呢?你又是从何而来,你又是如何摆脱这种感觉的?”强行扭转了话题,墨家小姐似乎对于这种感觉的耐受性颇高,她不再询问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反而开口问起了解决的方法。

或许这才是她能够逃脱世界覆灭的缘由之一吧,她的自我似乎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稳定牢固,能够经受住那些巨大且强烈的冲击。

“我,自然是从我的世界而来,至于如何摆脱这样虚幻的感觉。我又何尝需要去摆脱?”白衣骤然起身,那张稚嫩俊秀的脸庞之上满载着诡异莫名的微笑,那是一种邪异的笑容,仿佛从人心底倔强爬出的邪魔。

“我到此处来,本来就是想要忘却过去的一切,给自己重新寻找存在的意义。那么我为何又要拒绝这样的虚幻呢?”

阿绫从未见过白衣此时脸上所浮现的表情,他就像是彻底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因为轻贱一切生命,所以面对任何事都是无所顾忌。无论谁人在此,也只能给予这样白衣一个形容词,“邪魔”。

那就只是单纯的邪道,违背了生而为人的本意的邪道,单纯地为死亡、覆灭、终结之类的事情而欢欣,为了自身的愉悦,可以杀死任何人,当然,包括他自己。

不过,半晌之后,白衣却是收敛了那样的笑容,重新变作了人畜无害的模样,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不过只是一场似梦非梦的虚幻而已。

只不过这虚幻如斯真实,让人无暇分辨。

“真是可怕。”墨家小姐暗自嘀咕了一句,却终是没有做出什么摔杯为号的反应,没有什么左右刀斧手一并冲出,然后将白衣斩做肉泥,或者被他斩做肉泥,“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这个话题我们下次再谈吧。这次,我可不单单是邀请你来参加我的比武招亲的。”

“愿闻其详。”白衣没有纠结之前的问题,他似乎并不在意墨家小姐的目的,或者说,他是真的想要过来凑个热闹。毕竟,像这样的墨家小姐,真的很令他感兴趣,到底是多么强大的自我,才能在这样的处境之下依旧没有动摇,还真是令人好奇。

“其实事情也并不是有多复杂。我是墨家的大小姐,也是我父亲唯一的女儿,为了延续家族,就必须招赘一个人,来给家族一个交代。刚巧我听闻了你的事情,而且凑巧我又知晓了那位公主殿下的行踪,所以才会让袁鹏找你过来。一方面是叙旧,另一方面也是打算将那位公主殿下的行踪告诉你,不过看你如今的模样,似乎并不是多么在意啊。”

墨家小姐对于自己的意图并没有多少隐瞒,不过对于白衣对那位公主殿下的行踪竟然一点儿也不感兴趣的模样,她多少有些不爽和厌弃。要知道,虽然她比较中意让白衣来顶包,但是她也并非是喜欢白衣,而是出于某种杀熟的心理。

多少要走这一遭,不如交给一个自己知根知底的人,也算是有个安慰。

但是她却没有想到,自己所准备的筹码,似乎并不是白衣所想要的。或者说,从她的角度,并不能彻底看穿面前这个不知深浅的少年,他的一切都好比空中楼阁,无比遥远,又无比虚幻。

然而事到如今,让她去嫁给一个不知根底的人,却也不是她所愿意的事情。所以墨家小姐才会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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