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沉的黑灰遍野,白衣却独自走在这片千里焦山之上。> 也是,这世间的事情,有什么能够瞒得过这位公主殿下呢?白衣顿时感觉到了如山的压力,虽然天依什么都没有做,也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谁又愿意自己被别人全然看透呢?
然而想得太多,终究是成了执念,白衣选择了暂且放下。就和天依的所做的选择一样,没有什么磨难是永远无法了结的,也没有什么秘密需要掩盖一辈子。一切的一切,终究会有真相大白的时候。
“一味的掩盖终究只会招致别人的觊觎,有些时候,强大的实力才是肆意横行的资本,而实力是永远不需要掩盖的。”跟在天依身后的烛火忽然开口,她略有些不满地看着那个浑身上下充满谜团的少年。
这一次若不是小姐安抚了铄金,她们不知道要担心到什么程度。就算最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她也是对于这个令人心怀不安的少年,充满了深刻入骨的怨念。
虽然他们之间说不上什么关系,烛火也明白自己是小姐的侍女,这种事情并不是她可以插嘴的,但是她依旧忍耐不住。
白衣深深地看着突然开口的烛火,却发现那双赤眸之中毫不软弱的倔强。 > 烛火的疑惑白衣还可以理解,但是看着天依似乎也是满眼茫然,白衣也有点不解。在他看来,拥有洛书的天依应该可以很轻松地了解一切缘由,毕竟那可是洛书啊,涵盖了天地间所有的规律。
“洛书也不是随便就可以动用的,每次推敲天机,都会折损寿命。”天依显然有些生气,恨恨地看着这个被自己所选定的夫君。他竟然连这种事情都看不出来,真是薄情!
然而白衣听完这话,却是很轻松地笑了,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过失。原本他也还以为这位人间绝世的公主殿下,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到呢?现在想来,虽然有所限制,但是这样简单的公主殿下,才是最可爱的公主殿下。
无所不知这种事情,他也是深感压力山大呢!
“你还没有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烛火越发开始讨厌这个混蛋了,枉小姐还对他那么关心,他就不知道关心一下小姐么!自顾自地作出决定,也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完全不把她们当成家人,真是令人生气!
略有些尴尬地望着朦胧的迷雾,白衣抬手挠了挠自己脸颊,颇为无奈地回道:“这个还真的不好意思了。既然你们都不知道,我也答应了别人不能说,所以······”
“你是在向我们道歉?”天依忽然像是见到了什么惊喜一样,开心地蹦跳了起来,“夫君和我们道歉了呢!小火,夫君和我们道歉了呢!”
看着一脸欣喜的天依,白衣着实有些无奈,自己道个歉就能够让公主殿下高兴成这样么?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一旁的烛火却也用一种欣慰的眼神看着自己,附和着天依的话。
“确实,真的很难得。”
“我是那么难以相处的人······”白衣的话还没有问完,就被公主殿下的下一句话打断了。
因为她开口问他:“那么现在夫君是终于放下了吗?”
解脱,放下。白衣曾经以为这两个词离自己很遥远,但是现在被人问到了这个,他也终于不用违背着自己的心意,可以坦坦荡荡地告诉别人。
“是的,我已经放下了。”
放下了什么呢?放下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放下了那些念念不忘的曾经,放下了心中的那个人,也终于接受了那个纠缠了他许久的疑惑。
清苑到底是谁?
世间是有过这样一个叫清苑的女人,可惜她已经死了。
为什么她不和自己一起离开?为什么她要让自己恨她?为什么明明互相爱着,却永远不能在一起?无论真实的她,还是存在于他心中虚假的那个人,都明明白白地拒绝了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一件事。
这个叫清苑的女人,其实早就已经死去了。
生与死的界限有时候很模糊,有时候却无比真实。她可以一直活在自己的心中,但是那终究会成为一道跨不过去的坎,一道无比沉重的枷锁,束缚着他,折磨着他,令他明白,自己终究还是忘不掉,终究还是无法像她所期许的那样。
好好地活着,活得无比精彩。
白衣锤了锤自己的胸膛,无比肯定地看着天依,笑着对她说:“有人告诉我了,死可以令人忘掉所有的事情,是一切的终结。我都是死过那么多次的人了,又怎么会连那个人都比不上。”
“那么我们可以重新上路了吗?”烛火看样子应该是不爽白衣许久了,一向默默无闻的她,如今却刷足了存在感,决心要做一个无比显眼的电灯泡。
这么轻易就想磨削过去的一切吗?你想的倒是挺美的。烛火的眼神之中透露着浓重的恶意,像是刻意表露出来的阴冷嘲笑。她明明白白地告诉面前这个少年,你死定了。
然而白衣却也没有多少在意,他自然知道这么长时间自己给别人添了多少麻烦,若不是天依的包容,他也很难就此放下那些缠绕良久的沉重吧。他虽然不知道天依曾经暗中为他做了多少事情,但是他明白这份情一定是无比真挚的。
回头望着那片已经被黑灰的薄雾所笼罩的破庙舍利和佛光,白衣暗自承诺:“不管你是怎样的一个人,和尚,我欠你一个人情。那个人我肯定会帮你杀掉的,这是我的承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