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缘木姐她们被铄金带过来的时候,天依已经将昏迷的白衣安放在了床上。她的神色莫名,似乎是觉得有趣,又觉得有些悲哀。
“殿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缘木姐有些迟疑,她看着昏迷在床榻上的白衣,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曾经令自己畏惧过的人,似乎已经失去了那种萦绕在他身上的神秘威慑力。
就好比神明变成了木雕泥塑,虽然依旧是同样的模样,本质却不再相同,不会呼风唤雨,也不能洞彻人心。
“没什么,只不过是失忆加上武功尽失而已。”天依显得有些淡然,轻描淡写地说出了现状。她似乎并不担心这其中可能隐藏着什么阴谋,虽然一夜之间让一个高手变成一个普通人是件细思恐极的事情。
虽然知道自家小姐一定知道些什么,但是小姐不说,缘木也不会多问。了解了现状之后,她很自然地就想到了所要面临的最严重的难题,也是她们此行的目的——盛京城的七月试。
“没有人可以让我嫁给我不想嫁的人,就算是陛下也一样。”天依颇为霸气地宣言道。然后有些害羞地挠了挠脸颊,看着一旁给自己支招的墨水,“是不是这样?”
缘木瞪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墨水,温婉的面容上改换了严肃。她终究比她们年长一些,也处理过洛府中很多棘手的事情,知道这件事上的轻重缓急。
“原因可以以后再找,但是起码要让他恢复武功。看白衣现在的样子,不仅仅是内气修为悉数丧失,就连身体的磨练都倒退回了普通人的样子。这种水平,不要说盛京城里那七大门派的少年弟子,就算是在门派里面扫地的杂役,恐怕都比他强了太多。”
“缘木姐说的对,小姐,我们必须让这家伙恢复他的武功。”
铄金和缘木一起看向明显在逃避的天依,显然不会在这一点上有所让步的。虽然她们可以不去问这件事的因果缘由,但是她们知道,起码得让白衣拥有能够自保的实力,否则不要说七月试,这趟去往盛京城的路,就不太好走。
“我没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啦。一个月速成九品高手,你当天依是神吗?”虽然马上要成为尊贵的公主殿下,但是天依完全没有什么束缚的模样,躲在烛火身后,避开那两道生冷的目光。
可惜缘木比天依自己还要了解她,一下子戳穿了她的伪装:“不还是有五行山的吗?虽然说这句话有些不太好,但是殿下要知道,就算他失忆了,他也还是陆白衣。要想把他绑在身边,不一定非要让他什么事依靠您。”
“好啦好啦。不要再说了,天依明白啦。每一次缘木姐都要这样碎碎念,明明天依才是殿下!”被拆穿了的天依从烛火的肩头探出了自己的脑袋,有些无奈地回答道。她当然想趁这个机会将白衣绑在她的身边,纵然这样很可能会让白衣有些难受,但是她还是想要试一试。
可惜,缘木姐太过了解她了,而且并没有站在她这一边。也许和白衣有过肌肤之亲的缘木姐更加了解这个少年吧,而她自己的想法还是有些稚嫩和不靠谱。
温柔的人一旦严肃起来,就显得十分有威严,这个从缘木的身上就可以看出来。她发话了之后,这些小姑娘的意见就被彻底统一了起来,她们都明白最起码要让床榻上躺着的这个少年恢复他的武功。
“不过殿下将五行山带过来了,是不是早就想到了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缘木忽然问道,她的目光震慑着天依,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
“没有,天依什么都不知道。”天依自然矢口否认,虽然除了她自己以外,谁都会认为这是她安排的事情,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是知道一点点的预兆,所以专门在昨天夜里偷窥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而已,其他的她什么都没有做。
毕竟,洛书上显示的卦象,并没有说白衣会因此丧命。
只要不死,就有希望不是吗?
缘木将信将疑地看着那双毫无畏惧的双眼,随即放弃了自己心里面的猜测。不管怎么说,天依终究是她们的公主殿下,她也不能够逼她说出一切,虽然她对于这个少年的事情无比担心,但是她所能做到也只有这么多了。
看着天依从洛书之中取出“五行山”,虽然在场的四个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若是白衣醒着,应该会吐槽,这洛书和仙家法器还真是没有多少区别了。因为那简简单单的一本书里,似乎蕴含着无穷深远的世界。
“五行山”这种东西,和洛书的本质似乎是一样的,也并非是这个世界的产物。但是除了天依之外,其他几个人都不曾知道这件东西的来历,只记得小姐用这样东西辅助修炼,甚至可以防身。
金色铭文上下流转,天依将这座“五行山”托在了自己的掌心,而周围的几个人似乎都能够看到这件奇物之上所散发的宝光。巍峨如岳,却轻轻巧巧地被托在天依的小手上,顿时显得神异非常。
随着天依的内气在掌心涌动,这座“五行山”也随即飘到了白衣的身上,似乎并没有对白衣的气息有什么排斥,天依的举动十分顺利。金色的铭文在白衣身上交织变化,犹如明镜一样的光华流转着,给他织就了一身金丝玉律的甲衣。
“诶,还真的是一点点内气都没有了,筋骨都像是从未习武的人一样,满是疏漏,难怪五行山可以融合的这么顺利。”
天依叹息了一声,到底也是发现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