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梦阮将礼物挑好,叫小绵去找个精致的盒子来放,廖妈妈也回来了,脸上有些喜意,道:“姑娘,奴婢打听过了,说是今天岳家人要到了,听说随同过来的还有岳家大公子,是有意在京城结亲的意思。”
“岳家?”陶梦阮微微挑眉,难怪罗月苏急着到这边使坏呢!岳家是太原名门,有名的耕读之家,家中出过三代丞相、两代帝师,虽然没有在京城开府,但岳家子弟都十分出众,想要跟岳家结亲的人家多不胜数。尤其是这位岳家大公子,听说自小天赋异禀,长大后更是才华横溢,如今还不到弱冠之龄,但据说有状元之才,更有传说岳家大公子貌比潘安,出收到手软,若是放到陶梦阮前世来说,那就是妥妥的男神。
“姑娘,岳家老夫人跟府上老夫人是手帕交,也是因着过段时间是老夫人的寿辰,岳老夫人才带着孙子来府上住着,也存了相看孙媳的意思。不是奴婢说闲话,以罗家表小姐的家世无论如何是够不上岳家长孙的,倒是姑娘……”廖妈妈不得不为陶梦阮考虑,一则,岳家家风良好,大公子又是品貌绝佳的,是结亲的好人选。二来,也有争一口气的心思,罗月苏为了这,对陶梦阮下黑手,若是看着罗月苏得偿所愿,心里总是憋闷得很。
“妈妈,既然罗家表姐无论如何都够不上岳家,她又为何来走这一遭?”陶梦阮打断了廖妈妈的话,“府上还有两位正在议亲的姑娘呢!”
“姑娘的意思是……”廖妈妈脸色微变,“可姑娘毕竟是……”
“妈妈,我姓陶,不姓葛。”陶梦阮十分平静的解释,“妈妈替我挑一件衣裳吧,简单些就好,等等多半要去见客,总不能失礼。”
“是。”廖妈妈有些失落,陶家在京城时,两家是姻亲,时常走动,陶梦阮过来,葛家也如亲生的一般待着,却没想到这一回过来,虽说吃穿用度都没有委屈,大人们都是客客气气的,小辈倒是一来就使起手段来了。
陶梦阮倒是没多少感觉,她毕竟不是原主,对葛家也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何况这也算人之常情,老太太疼女儿,连带疼她,可作为舅母,她并不指望韩氏和楼氏跟她娘有多深的感情,更何况是表姐妹。这个年代,对于女孩子来说,一辈子最重要的事大约就是选个好夫君了,那岳家公子条件这么好,又是奔着选媳妇过来的,表姐妹们自然都花了心思,哪能让陶梦阮一个外人占了先机。
葛家这一辈一共有五个女孩子,大房除了葛姝和葛茵,还有个嫡出的小女儿,名叫葛婷,比陶梦阮小了半岁,前段时间说是病了,一直没见人,陶梦阮还奇怪今天一大早居然见到了病怏怏的小表妹了。至于二房,除了葛婧,还有个庶女名叫葛兰,如今才八岁,年纪小又不爱说话,平时也不常见。
这回岳家来人,葛茵是庶出的,自然没什么关系,加上葛茵的婚事差不多也放定了,但葛婧和葛婷,大约都有那份心思吧。葛婧陶梦阮打过交道,嘴巴厉害,但要说计谋倒是谈不上,而葛婷,虽然见得不多,陶梦阮却觉得,这个小丫头,比她姐姐葛姝,可有心机多了。
廖妈妈找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裳出来,并不华丽,但也清新漂亮,尤其陶梦阮正是豆蔻年华的少女,看上去娇美可人,美貌倒是压下去了一些。陶梦阮满意的点点头,叫小绵过来给她梳头,外头便有老夫人那边的碧月过来,叫陶梦阮过去见客。
陶梦阮看向碧月,道:“今日午休晚了些,刚刚罗家表姐过来都没来得及梳头,碧月姐姐等一等,我这就好了。”
碧月连道不敢,在旁边等着陶梦阮梳妆。
陶家是扬州名门,在京城听得不多,但要说底蕴并不比葛家差,尤其扬州是出了名的富庶地方,陶梦阮手里的珍宝首饰比起葛家姐妹几个只多不少。只是一来陶梦阮年纪还小,二来借住在葛家不好出头,一向都只戴一些精巧的花钗一类,如今就算要见客,陶梦阮心知葛家人不愿她出头,只挑了几样跟衣裳相配的珠钗戴上,手上随意套了两个小巧的镯子。
碧月在老夫人身边久了,练了一双好眼力,见陶梦阮随意的装扮,可身上戴的东西品质可不差,心道陶家果真是底蕴深厚的书香世家,对陶梦阮更加不敢轻视,见陶梦阮收拾妥当了,才引着陶梦阮过去。
耽搁了这一段时间,再到老夫人屋里时,葛家姐妹几个都到了。韩茜和罗月苏倒是不见,陶梦阮想想便也明白了,葛家跟岳家多少是有些亲戚关系的,葛老夫人的侄女便是岳家大公子的母亲,葛家姐妹包括她也能叫一声表哥,但韩茜和罗月苏就拐了好几道弯,自然不好过来见客。
陶梦阮进门先向葛老夫人和岳老夫人见礼,葛老夫人拉着陶梦阮的手,向岳老夫人介绍,道:“只是我外孙女阮儿。”
岳老夫人看上去是个十分慈祥的老太太,闻言便拉着陶梦阮的手,打量了一番,道:“这就是萍丫头的女儿?上回到京城来,萍丫头他们也不在,没想到头一回见到,萍丫头的闺女都这么大了!”
“可不是么!”葛老夫人感叹了一声,“瞧着她们水葱一般的模样,咱们也都老啦!”
“祖母可不老!”葛婷坐在葛老夫人身边,因为一向身体不好,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见葛老夫人和岳老夫人目光都放在陶梦阮身上,一面瞪了陶梦阮一眼,一面说话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陶梦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