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连瑾闻言皱起眉头,那母子俩的事他早就知道,却没怎么在意过,若非陶梦阮提起,他都要忘了这么两号人物。但就如陶梦阮所说,那外室也不是个安分的,若真想进国公府,少不了就要挑这样的机会,国公府丢脸也就丢脸吧,他宝贝儿子的大日子可不能因为这种事情打扰了。
“不如提前将他们接回来?”司连瑾倒是不在意靖国公多个小妾,自己多个庶弟。
陶梦阮摇摇头,一个外室翻不起什么大浪,但他们做儿子儿媳的,若是跑去将外室孩子带回来了,叫靖国公怎么想?便是脸皮再厚的人也挂不住吧!
“你让人盯着他们母子,至少在珉哥儿百日宴之前,别闹出什么事情来,至于将孩子接回来,这种事只能夫人去做,何况,祖母还不一定会认那个孩子呢!”陶梦阮不赞同的摇摇头,外室养在外面,男主人又不会时时往那边跑,许多人家都不会承认外室生养的孩子,这一点,哪怕到了靖国公身上也不会例外,除非,到了国公府不得不认的时候。
司连瑾原本没有想太多,这个时候倒是微微勾起唇角,道:“你说的不错,这事确实该安氏去做。”
次日是梅燕笙出嫁的日子,司连瑾对梅燕笙厌弃得很,自己没打算出去给梅燕笙做脸面,还不许陶梦阮去,拉着陶梦阮在屋子里赖床,直到出门的吉时到了,才与陶梦阮一道过去。
珉哥儿出生之后,安氏看陶梦阮夫妻两个更加不顺眼了些,一见两人进来,当着梅家人的面便道:“梅家虽然落魄了,到底是世子的外祖家,亲表妹出嫁,做表哥表嫂的这个时候才来,不太合适吧!”
这话一出,司老夫人瞪了司连瑾一眼,梅家人的脸色是更难看了些,司连瑾只微笑道:“夫人这话为免太过了,我们一大早就打算过来的,只是珉哥儿年纪小,闹着不许我们走,这才耽搁了许久,想来舅舅、舅母和表哥也不会在意这一点功夫吧!”
“……”梅大老爷脸色沉了沉,到底没说话,当年庶妹做的事,加上如今女儿做的事,他一张老脸已经无法面对同胞妹妹留下的独子。
“自然是孩子更重要,这么大的孩子自然是离不得爹娘的。”何氏被司连瑾警告了之后,再不敢撺掇着女儿肖想司连瑾,听司连瑾明显是借口的话,也连忙答应着,没敢顺着安氏的话接下去。
安氏脸色沉了沉,被司老夫人瞪了一眼,没敢多说什么。
梅燕笙的婚事办得简单,倒是司怡然和司羽然都来了,到午后花轿出了国公府,人也就散了。司怡然陶梦阮只见过两回,只是瞧着越发憔悴了些,酒席之后,就带着刚五岁的女儿离开了,陶梦阮不用管宴席的事,叫了司羽然到熙园说话。
司羽然的婚事当初让杨姨娘狠狠地怄了一回,后来长公主府的事,杨姨娘也不知知不知道,只是并没有将司羽然好不好放在心上就是了。如今司蒙闹成这个样子,杨姨娘又找着司羽然,让司羽然求长公主提携司蒙,司羽然对杨姨娘和司蒙早已经心凉,只面上应着,并不打算做什么,陶梦阮叫她,就跟了陶梦阮过去。
司羽然抱了抱珉哥儿,便同陶梦阮在花厅坐下,问陶梦阮道:“今日怎么没见二嫂?”
“二弟妹前些天落了水,虽然如今天热了,还是得了风寒,如今还在屋里养着呢,听说昨儿二弟没有回来,二弟妹的病情似乎又严重了些。”陶梦阮答道,安巧巧落水还是上回在湖边等陶梦阮的事,听说当晚就发了热,后来也是是时好时坏一直没有断,而司蒙时不时夜不归宿,安巧巧的病又要严重几分。
“二哥昨夜没回来?”司羽然想起在今天见到司蒙的模样,不由皱起眉头,她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倒是没有了当初恨不得坑死司蒙和杨姨娘的心态,司蒙和安巧巧的事她也听到了一些,只想不通自己才貌品行都一向不错的兄长为何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陶梦阮微微皱眉,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倒让司羽然误会了,有些厌弃道:“二哥他已经到了彻夜在外面鬼混的地步了吗?父亲也不管他?”
“……”陶梦阮看了司羽然一点,算了,怕鬼跟出去鬼混相比也不算什么大事,道:“倒不是鬼混,我听说二弟不知遇到了什么事,说是夜夜撞鬼,往庙里求了护身符都不管用,前些天找到一个听说道行很高的天师,说是要在府里做法事,父亲不同意,将二弟责骂了一回,所以二弟昨晚请了天师在外面的私宅做法事来着。”
司羽然原本气愤的脸有些绷不住,一脸错愕道:“大嫂,你不是逗我吧,我二哥撞鬼,然后请天师做法,搞到那个样子?”
陶梦阮原本也是不信的,司连瑾叫人留意着司蒙,跟了好几天才确认司蒙确实是撞鬼找人捉鬼折腾着,连安巧巧和一群通房丫头的争斗都没工夫管了。见司羽然不可置信的模样,摇摇头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我真没逗你,你不信去二弟院子里看看,里外都是乱七八糟的符纸。”
司羽然惊讶了片刻才算回过神来,道:“二哥他这是怎么回事?他从前素来是不信鬼神的啊!连姨娘求来的护身符都不肯带着。”
陶梦阮摇头,便是司连瑾派了人留意司蒙的动向,也没有一天到晚盯着的,哪里知道司蒙遇到了什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司羽然惊讶了一回,还是没有跑去看陶梦阮说的那些符纸,一时有些不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