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色微红,塞巴斯酱关心道:“少爷怎么突然又涨红了脸?哪里难受吗?”
我点点头,闭上眼睛,正好借机睡觉,不要跟他耗费脑细胞了,言多必失。
我睡着后,塞巴斯酱大概去做家务了,醒来的时候也没看到他,一直到晚饭时间…还是没出现,奇怪,塞巴斯酱怎么不见了。
我正睡在柔软的床上,而不是书房的沙发,外衣被脱下,挂在床边,爬起来,披上外衣,穿好鞋,往厨房走去。
梅林又呆愣愣坐在过道里捂着脸发春,手边是一堆摆放整齐的鞋盒,大概搬东西又跌了,但是盒子码得这样规整,必定是塞巴斯酱的杰作。
我问:“有没有受伤?”
梅林抬头仰望我,痴痴地道:“没…没有。”
“那就好,不要再摔了,快起来吧。”摔坏了眼镜都是钱呀,“塞巴斯酱去哪了?”
“不,不知道,没看到呢。”梅林总是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唉,怎么调教的好。
“哦……”不对啊,不是塞巴斯酱帮她扶稳鞋盒的吗?怎么会没看到?若不是塞巴斯酱,梅林在发什么春呢?
算了,既然没看到,我自己去找吧,顺便把这个迷糊小女仆扶起来,“盒子里是什么?重的话叫菲尼安帮忙,女孩子搬不动就不要逞强了。”
“哦……哦……知道了少……少爷。”梅林痴痴地看着我,看得我背脊发毛,圆圆的镜片后看不到她的表情,这小丫头想啥呢?
不管她了,我继续往厨房去,然而塞巴斯酱也不在厨房,巴鲁多又打算使用他的加农火箭炮,正被我撞见,扛着武器,开火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叼着烟,尴尬地看我,我除了扶额,真的不知道要用什么说辞教训他,这么大人了,塞巴斯酱都教导过他多少遍,还是不思悔改。巴鲁多,想把我的厨房炸几次,你说,信不信我扣工资。
我气愤道:“拿着重型武器做什么呢?要烧烤到外面去,万一炸了厨房,伤到田中先生怎么办?”田中先生正悠闲地坐在小板凳上喝茶,一脸满足的老爷爷,真幸福呀。
我甩门而出,也不知道巴鲁多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被小孩骂,会不会生气,总之,当务之急是找到塞巴斯酱,不知为何,他居然不在夏尔身边,这让我很是惶恐,为了保护主人,形影不离的恶魔管家,为何突然不在主人身边了呢?
又在走廊徘徊寻觅了一会,没有他的身影,失落地回到书房,面对一桌子文案,心绪不宁,他到底去哪了,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忽然闻到窗外飘来树枝燃烧的味道,莫不是菲尼安把花园烧了,塞巴斯酱不在,谁来灭火呀,真是不让人省心。
赶忙闻着烧焦的味道奔过去,打开花园的大门,菲尼安以力拔山河的气势劈开大树,再劈成一段段小块,丢进平地的火堆里,火堆上插着一整只剖开洗净的山羊,梅林正往上浇牛油,涂酱料,巴鲁多兴奋不已地开动火焰炮,梅林把羊转一个面,巴鲁多就开一下火,将那面肥美的肉焰烤焦酥,瞬间想起了bj烤鸭又焦又酥又脆的外皮,香气扑鼻,我饿了。
还真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走过去道:“看起来还不错,巴鲁多,火焰足够了,去找些土豆和鸡蛋来,菲尼安,柴火也够了,你来把火堆中心掏一个碗大的浅坑,小心火烫,不要把让火熄灭了,梅林,酱料是你调的吗?”
梅林羞涩的点点头,我道:“很好,味道不错,涂厚一点入味。”
对于我的突然出现,三个仆人喜出望外,巴鲁多拿了不少土豆和鸡蛋,三个人帮着洗净,用宽大厚实的水莲叶包起来,放进菲尼安挖好的浅坑,铺上一层薄薄的泥土,将火堆盖在上面,火焰已经微乎其微,巴鲁多再次豪气冲天扛起他的加农炮,我忙打住道:“巴鲁多,火别开太大,否则外层烤焦了,里面还是生的,要慢火烤。菲尼安,加柴火进去吧。”不一会,燃烧的火焰再次强大耀眼起来。
我坐在花园的石凳上,向田中先生讨了一杯茶,悠闲地喝着,看他们仨欢乐地烤全羊,忙得蓬头垢面,天渐渐暗下,百鸟归巢的鸣叫声,更显得这座巨大的宅邸安详宁静,这样的幸福,我还能拥有多久呢?
烤全羊没那么快完工,有点困呢,腰背也有点酸,黄昏格外引人心绪泛滥,在各种孤独伤感的情绪泛滥前,我起身径直回到房间,没有躺在床上时不觉得累,一躺下立马困意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被塞巴斯酱的柔声细语和熟悉的中药味唤醒,“少爷,少爷,起床吃药了。”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
“少爷,醒醒,得吃药哦。”
我脑袋昏昏沉沉,嚅嗫道:“嗯?塞巴斯酱?我只是困了,没什么事。”。
“怎么会没事呢,少爷,您发烧了。”带着白手套的手贴在我额头,“少爷,我扶您起来。”忽明忽暗的烛灯噼啪作响,伴着浓郁的中药味,仿佛回到中国的土地,显得那么不真实,塞巴斯酱给我捏好枕头被角,吹凉药汤喂给我。
苦涩的药在口中回荡,差点吐出来,“塞巴斯酱,你是不是黄莲加太多了?”
“真是抱歉,少爷,但是良药苦口,这是我自己调制配方煎熬的,不是下午医生配的药,少爷可以放心饮用。”
“我知道,可是这也太苦了。”真他妈眼泪都要出来了,一口下肚浑身颤抖。
“再给少爷加点糖吧?”塞巴斯酱宠溺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