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杀干净了?”
等到王延回转场中,一狼一虎的战斗已然结束,魏晓峰倒在血泊中双眼睁得大大的,满脸不甘,可已然再无丝毫声息,他的身上有数道银光流动,显然是夏河击杀他后爆出的战利品,不过夏河倒是言而有信,拄着刀半跪在四五米开外,嘴角还趁着血水,胸前的衣襟更是被浸成血红色,一看便知伤的不轻。但即便如此,眼见王延回返,夏河还是抬起头满脸带笑的看着王延。
王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夏河爽朗的笑道:“按照事先说好的,战利品由王兄先选,我大致看了下一共六处有银光流动,王兄先选三件,剩下的归我即可。”
夏河是豪爽之人,喜欢直来直去,虽心狠手辣,但一诺千金,他说完这番话后竟是站起身再退两步,继而转过身背对王延,他以这样的方式将自己的坦诚尽显无疑。
看着夏河的背身,王延真切感受到了夏河的诚意,目光微微闪动后,什么也没说,只是迈开步子走到了魏晓峰身前。
站在魏晓峰身前,王延没有立即动手挑拣战利品,他的目光落在魏晓峰的脸上,看着那双已然瞳孔放大却将不甘表现的淋漓尽致的眼睛,王延不由想到此前魏晓峰与夏河的那番血肉对撞,想到魏晓峰如绝命困兽般的疯狂。
如果仅仅只是一个没有生命,没有灵魂的npc,魏晓峰身陷死局何至于如此疯狂?他将自己的每一滴血都用到尽处,只为博杀出一线生机,纵然身受重创,甚至肠肠肚肚都流出体外,却依旧将欲杀他的夏河打得半死,到底是什么在支撑他这样做?
无数念头在王延脑海中闪现,他不由又想起了当初在启明楼被自己击杀的王莫成,那个光头大汉纵死不倒,同样到死也是不相信自己真的就那样死掉,王延深信若是自己当初那一指没杀掉王莫成,那个光头大汉最后的疯狂只怕不会在魏晓峰之下。
王莫成,魏晓峰,这两人虽然已经死了,但形象却在王延心中越发鲜明,到最后,王延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或许是对生命的眷恋与不舍才会让他们不甘心就此死去吧。”
对于生命,王延第一次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没有对生的眷恋与不舍,就没有对死的畏惧和不甘,而玩家恰恰没有后者,他们在这个世界不死不灭,所以他们没有生命?
王延不确定这个答案,因为无论张小宝,第五韵还是夏河等人在他心中同样鲜活,但他至少确定了一件事--‘我是有生命的,我同样畏惧死亡,渴望生存,所以我必须不断变强’!
那么灵魂呢?
一个问题的明悟,往往伴随着另一个问题的升起,关于灵魂,王延还没有确切的认知,他知道自己无论知识还是所经历的都不够,所以他没有再想下去,摇了摇头,继而弯下身子帮魏晓峰合上了双眼,然后掀开其身前的衣襟,六件银光流动的战利品便出现在他眼前。
三张金票,一个香绣荷包,一个粉色肚兜,两本秘笈以及一张有些残破的羊皮卷。
王延微微皱起了眉头,不明白肚兜这样的东西怎么还能成为战利品,不过他也没有一探究竟的想法,直接将其跳过后查看起其他几件战利品。
首先是香绣荷包,里面装着些许碎银子和二三十颗金豆子,价值自然不小,可与那三张金票比起来却又不算什么。那三张金票的形制王延很眼熟,赫然与当初公孙三娘拿出的金票相类,都是宝通银庄的本号金票,不过这三张同样面值一百两黄金的金票上都盖有一个黑色印鉴,王延依稀能看清印鉴中有‘魏晓峰’三个字。
很显然,这三张金票是可以随时提现的,也就说有了这三张金票,可在北部任意大城内的宝通银庄随时提出三百两黄金,这无疑是一大笔财富。
至于那两本秘笈,一本叫做《元合洗胎诀》,只看这秘笈的名字便知是一本打磨元胎的功法,王延粗粗翻了下,这元合洗胎诀并不见得如何高明,不过也有一二独到之处。有了凝元剑煞功的王延自是看不上眼,可对于夏河这样无门无派只身闯荡江湖的散人来说却价值不小的。
而另一本秘笈则叫做《行天九步》,王延只翻开这秘笈的第一页便被当中内容吸引,好半晌后才回过神来。这是本轻功秘笈,王延虽只粗粗一看,却觉这秘笈所载内容奥妙无穷,对于轻功的运用简直是匪夷所思,好似在王延面前推开了一扇门般。
只可惜这本秘笈是残本,当中只记载了行天九步中的前两步--登天步与踏云步,前者是提纵术,后者是飞渡术,或许正是因此,轻功高绝的魏晓峰才会独独身法稀松,不善闪转腾挪,难以在小范围中的战斗中寻觅机会。
可即便如此,王延却是首先选定这行天九步作为自己的第一件战利品,毕竟无论飞渡术还是提纵术目前都是他的短板,这行天九步正可作为弥补,而且王延隐隐觉得这行天九步的品级不会低,甚至全本秘笈很可能达到玄级。
选出了第一件战利品后,王延不再犹豫,伸手又将那三张金票揣入了衣囊之中,只是关于最后一件战利品,王延的目光却在香绣荷包与那张羊皮卷之间来回。
那张羊皮卷上好像画的是一张地图,只是地图残缺不全,无法看出具体地方,也没有标明起点和终点,这样的东西看起来似乎毫无作用,但却有一处令人称奇。这羊皮卷中的地图似乎是以某种特殊材质绘制,放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