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回一点,身材瘦弱的汉子背着油脂拿着小火把悄悄从东面潜到寨墙后面。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集市上,他的一身潜伏的本事也不差,倒没有人发现他。
从寨墙的缝隙看进去,里面果然没有人。一只毛茸茸的小象似乎发现了他,走近寨墙,透过缝隙好奇地看着他,然而却没有鸣叫,也没有被吓退。野兽会这样盯着人看,他也觉得颇为好玩。
寨墙只有三米左右的高度,上面还放了荆棘,不过并不紧密,有些地方可以攀爬。这对他来说完全没什么难度。只要给他一点攀手的地方,他就能过去。他看到寨墙里的小象不怎么移动,还有心利用一下这只小象。
计较已定,他便往后走了几步,将火把咬在嘴里,一个前冲,在寨墙稍微有些凸起的地方蹬了两脚,然后把手指塞了一点进寨墙的缝隙里借力,又向上爬了一段,攀上了墙头。手在墙上没有荆棘的地方搭了一下,便猿猴般翻进墙去。他是昊兴部落里最会爬树的一个,名称猿鼠。他动作之灵敏,可想而知。
他翻过墙后,就一个腾空,准备在小象身上踩一脚后落地。这种落地的方式,他玩得多了。平时他爬树,就没少踩在队友身上借力落地的。猎兽讯的时候,他也曾在兽群背上跑过去,在一只笨笨的小象身上借力,那就更没有问题了。说不定他落地了那小象还没反应过来呢。
翻身下去的时候,他已经打量起哪些地方可以放火了。这事动作要快,要不然等外面的人发现,他还真走不了了。
心里想着这些,脚下却没有踏实什么东西。他心里一慌,已然发现那只本该在他脚下的小象退到他面前去了。它看他的眼神依旧满是好奇。但它在他的眼里却变得完全不同。它能闪得这么快,是真笨?
三米不算什么,猿鼠只是摔了个狗啃泥。但咬在嘴上的火把却差点把他的牙齿全磕下来。
他把嘴里的火把拿了下来,还没来的及爬起来。他的下一个厄运再次降临了。一头还没有长角的独角兽轰隆隆的冲了过来。照着他的拿火把的手就是一顿猛踩。
如果王川在这里,可能会告诉他,最好不要在犀牛面前玩火。要不然最好把犀牛栓住了。它们有大自然的消防员的称号,古今如此。
猿鼠的整只手几乎都被踩烂了。但他强忍着痛,一声不敢吭出来。只要他还有一只手在,要翻墙走,问题也不大,但如果被人发现,他就死定了。
没错,火把被踩灭了,他也准备逃。这个营寨居然还有一只独角兽这般诡异,他本能觉得还是离开为妙。当他他站起来的时候,他才现在,他的身体两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好几只狼。这些狼无声地对着呲着牙。从狼站的位置看来,它们显然在他进来之前就发现他了……
狼是将猿鼠再次扑倒后才仰头叫起来的。这些狼狗被养得狼叫不像、狗叫不成,都是喔喔汪汪的叫,有点像哈士奇。
听到狼狗叫唤,最先赶来的并不是门外的人,而是洞里的羊乳娘。彼时猿鼠推开了狼狗,拼命想翻墙逃出去,羊乳娘见状,拿来一棍木棒,对着猿鼠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猿鼠擅长攀爬,却是身材瘦小,不善打斗,被羊乳娘打了几下,只能抱头痛呼,再不敢逃。
门口的比虎等人赶来时,猿鼠已然被打成血糊糊的一团了。羊乳娘见有人回来,说了一下自己说见,又悄悄退回洞里去了。
王川赶回来的时候,见集市的人乱哄哄要往寨墙里挤,幸而部落的人在自己的岗位上呆得好好的,谁也没有乱跑,这才把寨门和档口守住了。他从人群里挤了进去,冬熊依旧和其他人一样被守卫挡在外面。
猿鼠已被绑了个结实。比虎等人正在提弓寻斧,就要提着人去昊兴部落质问。猿鼠早已崩溃了,比虎不过喝问了一声,他便把身份来历一一说了个清楚。
王川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把比虎等人拦住。他还想有个理由让集市变得和其他地方不同。如今正好有这样的机会,怎么好就这么错过?
他稍微理理头绪,跟比虎耳语一阵,而后让人把冬熊放进来,也如此这般交代一番,再许了不少好处,冬熊连忙点头,先出门去了。
比虎让人将门口清空一块地方来,将那猿鼠丢了出去,便站到了门口,高声说道:“诸位,我河部落为了方便各部能够吃上煮食,得到我部不传的陶器,也为了让各位互通有无,便于交换,才建了这个羊家集的集市。知道大家平时嫌隙难免,见面难免争斗,未免伤及无辜,波及集市,也明言定下了规矩:集市内不能打斗杀人。不过如今,有人竟然趁我河部落不备,带着油脂火把,欲烧我营寨,诸位以为,该如何处置?”
“杀了他,杀了他!”人群之中,河部落的人愤愤不平,赎盐氏的人也暗暗帮口,其余小部落等见不是自己人所为,也乐得推波助澜。这喊声倒是越喊越是激烈。
比虎见形势差不多了,便伸手压住了呼喊,朗声道:“大家都道杀了这人。以我河部落的规矩,我们必定要这人说出指使者,然后带上弓斧,杀上他们部落才罢。不过集市既然定下规矩了,我们也不好单独破坏,就此杀人。但此事若不处理,以后集市中有歹人以此为由,行凶而无人敢管,岂不害了大家?我欲请到场的几个本事高强,众望所归之人一同判定此事,若大家多数人同意我部砍杀此人,我们便杀了他。若是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