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不可能口口声声暗示有了关于弗蚀的信息,却无缘无故的提及看似毫无关联的眺谷。她现在绝对没时间逗我玩,就算有,她也会更愿意去陪伴孩子们,或是被议会追着商讨政务。别说堂堂王后了,谁也不乐意来陪个对侍从也恶行相向的醉鬼!
也就是说,眺谷的信息必然有弗蚀有所关联。她不愿意直说,是想看看我能查参透其中的奥妙?
猜到了两者之间的关联,她就会告诉我弗蚀的下落?
随着这个设想诞生,扬启摆正了坐姿,放开了手中的酒杯。不过花了半分钟思考,他便找到了自己的答案,也明白了泽后并不明言弗蚀下落的原因——原因就在答案中,想通了便知道了一切,又何需再说明。
“眺谷没有音讯,说明弗蚀极有可能和眺谷遭遇了同样的情况,与至于无法与我们联络?”迎上王后略带赞许的目光,扬启急忙追问:“仲迪是否有音讯回来?”
“仲迪最后一封发来的信函,是向议会说明他起程进入慕林。”将双手交叠在桌面上,妤神色严峻的说:“我们都知道,仲迪在庭坳处集结了所有的能调用的战车及兵将。他还在信函中坦露,自己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慎自将庭坳处所有军队可利用的物资都征用了。他是带着所有的将军和充足的军备前去慕林的。”
庭坳以南是慕林,以北便是泽国的军事重地致誉。仲迪出了王城往北走,便会进入致誉。所有预备军及战车都停留在致誉,仲迪去往慕林的路线,正好能让他先到致誉捎带上所有能动用的军事力量挺向庭坳。而低洼地势的庭坳,正是泽国造船重地。所有出口给港国和自用的船只,都会停靠在庭坳沿岸,被工匠们细细打磨或是给予最好的保养。作为汇集了泽地最好制船工匠和船用零件的地区,庭坳的确可以给仲迪带领的军队提供大量军备品。至于雯灵工匠,回到王城不久,议会官员便通报仲迪将部分工匠随行带走,以临时充当战车工匠。剩余的部分工匠,且在仲迪的要求下开始向王城迁移。
扬启就算不去关心,也能通过任何王宫内任何一个的建筑物轻易见到不断在王宫滩靠岸的巨型船只。这些由工匠们驾驶,自庭坳驶来的船只有不少还只是勉强能下水的半成品,但船行总比走陆路的时间要短了许多,更何况还是由精于船只构造的工匠们驾驶。看来仲迪不止要求他们回到王城,更要求他们把所有可以下水的船只都带回了王宫。
仲迪的部属正确且慎重。他用路过便清空的办法,让王城与慕林之间仅有的致誉及庭坳两地成为真空地带,有效保障了两地雯灵的安全,还能防止兽族在两地获得物资补给。可这些,都不是与弗蚀有关的重点。重点是,仲迪进入了慕林失去音讯,就像进入那里的弗蚀和眺谷一样。
“是信鸽?没错,他们必然捕杀了所有飞过去或是飞回来的信鸽!”说完这句话后,扬启有了久违的舒怀感觉。他强迫自己乐观起来,并且用言论鼓励自己。他说:“弗蚀他极有可能没事。只是在慕林与兽族进入了胶着状态,发回王宫的信函也因着信鸽被捕杀无法传回。”
“没有谁能保证你的猜想是正确还是错误,就像没有谁能承诺弗蚀一定平安。”无情的说出实话,妤不甚满意的摇着头:“一切皆有可能。能猜到弗蚀信息的现在,我相信你能冷静下来,通过所知的信息想到更多。”
只要弗蚀有可能平安,扬启便能冷静下来。他不过转动了一下双眸,便猜到了王后来找自己的真正原因。
根本没空余时间的王后特意跑来,绝不可能只是为了跟我说几句完全可以请侍从代传的话。也就说,再往深处思考,便能得到泽后亲自找来的原因?
扬启抚开了垂到额上的零星乱发,很认真的思考慕林与眺谷可能的共同点。然后,他慌了。
“眺谷也有可能侵到了兽族的入侵?这怎么可能!”他安慰自己:“庭坳的船只不是由工匠们全部驶到了王宫河滩吗?兽族哪来的船?”
没有船,他们只能从涌迎隘口往西走,横跨隘口、青沼和墨渠方能到达眺谷。可青沼绝大部分是泽沼地,险向环生到连泽雯灵都不愿在那里定居,兽族大军要通过青沼基本不可能。
王后接下来的话也肯定的他的设想。
“慕林虽然没有供船只长期停靠的河湾,却也总会有那么几艘往来的船只出现在于慕林悠长的河道上。”
没错,因靠近两邻的两地都是行船便利的涌迎隘口和庭坳,慕林并没有设定河湾。但归属于慕林的河道却不短,总有驶往涌迎隘口或庭坳是的船只倚坝而停,等待着目的地给到入港的信函。可以说,居住在慕林的雯灵都是前往涌迎隘口搭乘船只,又或者在隘口的码头下船,走陆路返回慕林。因为根本没有码头的慕林即便有船只停靠,欲下船的生灵也无处落脚。谁乐意从平稳的甲板直接跳到高且陡峭的堤坝上,再冒着滚落下去的风险翻到堤坝另一面去?至少泽雯灵不会愿意。但怀着不良目的而来的兽族却不会错过收获战利品,甚至是获取战争工具的机会。
船就是他们的战争工具。尽管貂国境内并没有足以行驶大船的河流,他们未必精于水道。
“您认为兽族借助在慕林获得的船只到达了眺谷,所以眺谷那边和国王一样,与我们失去了联络?”扬启双手握拳,心悸得咬牙:“眺谷沦陷在兽族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