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爵心情也很好和黄胜连碰了几杯酒,二人勾肩搭背很是亲密。徐文爵拍拍黄胜的背忠告黄胜道:“先生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但也需约束家人不可欺人太甚,有些什么小恩怨莫要动那些兵丁,那些兵丁难以循规蹈矩,他们做出恶来旁人都会算在先生头上,对先生名声不利呀,三人成虎先生切记。”
黄胜听了他这一番话心里对他好感倍增,原来黄胜其实都是在算计他,现在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举起酒杯对徐文爵道:“我拿小公爷当朋友当然会肝胆相照,今天当着所有朋友的面我要说说为何要练些兵丁,我黄家是耕读传家,最重仁义道德,怎么可能仗势欺人。”和徐文爵碰了碰杯,干了一杯酒。
黄胜继续道:“我父亲不日就会在北地为官,我兄弟三人也会去北方,我不为其他,只是想到时候能够多带些家丁,好好和建奴干一仗,从万历朝至今,我大明朝军队谈奴色变,不知多少官员死于非命,我兄弟三人却是不服气得很呢。那奴酋努尔哈赤不过是李成梁麾下一走卒而已,投效我大明学了些兵法战阵,现在居然敢在辽东建国,可笑、可叹、可悲、可恨呀!”
黄奕也端起酒敬了徐文爵道:“我就是想看看什么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我黄奕就是要打掉这句鬼话!”
王遥也来喝酒大笑道:“若真是如此,蒙古怎么把金国给灭了,咱们太祖,成祖打败蒙古建立了大明朝,这又待怎讲?”
三个愤青叫嚣着要去打建奴,徐文爵心里暗自发笑,只认为他们是酒后放狂言而已,也不过分在意,继续喝酒谈笑。孟丽娘、陆丽韵她们几个女人倒是第二次听了,心里有些忐忑。朵儿倒是不知道这里的凶险,还是满眼放光的瞧着黄胜高谈阔论。柔儿已经吓白了脸,心里默默祈祷老爷去不了辽东。
这时有一位女愤青也慷慨激扬道:“好男儿,好男儿,奴家最是敬重这样的好男儿,奴家为今日此时歌一曲,望他日你们兄弟不负此言。”正是柳媚娘,她立刻安排四位女儿准备,自己一一敬了黄胜、黄奕、王遥一杯酒。谁知此时孟丽娘却大煞风景走到黄胜身边拉着他的手悲声道:“官人,奴家不肯你去辽东,奴家怕,嗯嗯……”
“嗯,嗯,嗯……”还多了一个女子哭声,那是柔儿,她已经柔肠百结了。
黄胜有了些酒意怒道:“丽娘、柔儿打住,我还没有战死呢,哭什么哭?还有郑元荣郑公子你给郑九那小子带个信,跟着我三年内保准会去砍建奴的脑袋,要是办不到老子就跳辽海淹死!是好汉明天就来我家,不敢来算我瞎了眼看错了人。”
黄胜竟然当众许下诺言,众人方知他们不是戏言,宴席的气氛顿时严肃起来。黄奕大声笑道:“我发誓,尽我黄奕一生之力和建奴血战到底不惜此身,如违背誓言乱箭穿心而死。”
好毒的誓言,明朝人相信神灵,众人都肃然起敬,徐文爵也目瞪口呆,原来他们兄弟准备来真的呀!柳媚娘看着黄奕那慷慨激扬的模样,已经已经把这个人偷偷地装进了心里。王遥此时站起来爱怜的轻抚蕊儿的俏丽的脸庞然后对众人道:“我王遥起誓,今生与建奴血战到底,死而后已!如果我战死沙场望在座的好朋友帮着照拂蕊儿,让她以后生活无虞。”
女人们都哭成一片,连那些小妾们都是如此,小妾们不是因为三人的豪迈誓言,而是为了王遥对蕊儿的爱怜。只有一个女子没有哭,那就是柳媚娘,她面色平和,轻轻拨弄琴弦,歌声响起,如白雪苍茫的大地吹来阵阵春风。“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