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六,这一天‘又逢春’花厅的入场券在半个时辰内销售一空,初七、初八的也在上午告罄。因为‘又逢春’只提前三天预售入场券所以每天还有好多人彻夜排队等着购买,当然买票的人不可能去看演出,看演出的人不会来排队卖票,这是封建社会,能够花得起五十两买个乐子的,家里还会缺了家奴、小厮、丫头、奶妈、帮闲?他们那个不可以替主子来排队?
所以‘又逢春’给来排队的每人提供一碗豆花一个烧饼,不是武大郎的炊饼,是正宗的姜堰大炉烧饼,这个当然是王遥教黄家买来的几个女人做出来的了,负责贴烧饼的是琉璃厂的几个年纪大了的工人,这个劳动强度不大对他们正好合适。这些来替主子来买入场券是最低层的群众,他们那里会想到还有这等好事,人人都感激万分,从此‘又逢春’的好名声传遍扬州城。
在这之后意想不到的是,大炉烧饼配豆花在扬州大卖,成为了好多人家的早饭首选,黄胜三人只是用这个产业养些人而已,没有计算利润,小百姓的钱不好赚,黄胜三人还不稀罕赚,所以价廉物美皆大欢喜。黄胜很高兴,以后跟着自己的人多了,就得得提供就业,发展第三产业是必须的。每个专卖大炉烧饼和豆花的早饭专卖店虽然不大,提供五六个工作岗位那是小菜一碟。
郑元荣和张弛两人这几天烦透了,每天都有朋友找,都是同一件事买入场券,但是他们也买不到,倒是有几个操着淮南口音的丘八有,可是他们要八十两,少一两都不卖。原来是黄胜自己找了百总周世旺每天给他三十张入场券让他以八十两一张去卖,卖不掉还给自己,反正是提前两天的预售票不会浪费了。卖掉了给一两银子一张的好处费,但是要求他卖入场券时必须穿着百总的官服。
刚开始,百总周世旺心里直打鼓,他当了一辈子兵,什么时候做过生意呀?只是在黄家吃人家的,拿人家的,现在先生安排了这么个破事,又不是让自己去打家劫舍。自己如果推三阻四那就太不是东西了,硬着头皮应了,拉上几个兄弟往‘又逢春’去了,路上几个弟兄都摇头叹息,唉!先生好是好只是有些异想天开,什么好看的歌舞,看个把时辰要八十两银子,买的人是不是疯了,自己三年军饷也没有这么多。
百总周世旺心情也不好,骂他们,先生又没有要我们一定得卖完,反正我们好好卖就行了,还能咋的,大不了丢些脸面罢了,反正不多久咱们就回去淮阴府了,谁还记得咱。也是!这扬州城的人除非疯了,这么贵的入场券,我的乖乖……。
他们后来中午就回来了,几个大老爷们都好像有些疯了,好像都在梦游。黄胜今天有时间正好想去看看伤兵的恢复情况,看到百总周世旺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奇怪,心道,我只不过想试试大明朝的黄牛是不是有生存空间而已,有没有逼着你们一定要成功,怎么还这个鸟样子。
百总周世旺见到黄胜就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两千四百两银票,怪不得刚才他一直捂着胸口呢,黄胜笑道:“这么快都卖完了,嗯,不错。”把银票数了数,抽出三张十两的给了周世旺道:“你们的劳务费,明天还想不想去了?”
周世旺眼巴巴看着银票不好意思要,这也太简单了,虽然对方付银票时骂骂咧咧的,但是总共不到一个时辰就卖完了,这么一会儿先生就要给三十两,这银子也太好挣了。黄胜那里答应,最后发了火,周世旺才红着脸把银票揣怀里了。明天,当然要去了,不去是傻瓜,先生能不能多给点,好卖得很,扬州有钱人都是疯子,他们太败家了。
黄胜找黄牛做倒爷挣了八九百两私房钱,来找王遥、黄奕每人分了他们二百五,得意道:“两个二百五,怎么样,我不要累死累活的一样能混到银子。”王遥忙死了没空理他,但是有空把二百五揣怀里了。今天接前面订单一直接到现在都没有停,所有的账房先生都在写合约,王遥单单复算就把头都忙大了,估计货场备了个把月的货几天内就会出完。
黄胜摇头叹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那些都是老账房,刚来不久正是挣表现的时候,怎么会搞鬼,你纯属自找麻烦。”
王遥白了一眼黄胜,他是财务出身,知道要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就一定要明确严格的财务制度,还要有有经验的人认真检查,这样制度才不会流于形式,黄胜一直是甩手掌柜出身,从来没有干过具体事情。
“算了你愿意干就干吧,说好了,我可没有要求你这么拼命,到时候不要喊累。”黄胜道。
黄奕拉了拉黄胜道:“你想不想看看咱们的铁厂,现在增加了风温技术,昨天已经完全融化了钢水,这个工厂可能是大明朝最好的了。我准备大量的炼钢,直到把那个改造的小高炉炼报废了,然后把它毁了,在我们没有成为官员之前不再造新高炉。现在里面都是靠得住的工人,核心技术我还注意保密了,另外学生军有三队全天值班,估计不会泄密。”
黄胜、黄奕从铁厂归来意气风发,两人确实高兴,大明朝的炼铁技术真是没的说。有了合格的钢铁,迈向火器时代,建奴酋长那就是个屁,再有由知识青年组建的学生军,天下谁能抗衡。这一切都要银子,大量的银子,我们不急,慢慢来,离崇祯朝还有三年呢。我们才十七岁。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黄胜终于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