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胜父亲黄逸洲和张弛父亲张世良两人都爱上了学生军校,他们在黄胜给学生上课时也来旁听,两个士大夫还听得津津有味。
因为黄胜的讲课方式是理论结合实际,以文明富饶的南宋被野蛮愚昧的蒙元灭国为中心思想,引导学生思考。
张弛更加不得了,他每天都和自己家里的一百多个家丁在训练场摸爬滚打,现在他的家丁们战斗力倍增。纪律也和学生军分不出彼此了。
黄胜当然支持他这样做,最好大明朝的官宦都能够如此才好呢。
可惜张弛也只有能力弄这一百来人,无他,练学生军这样的兵太花银子了,人多了,实在力有不逮。
南京徐文爵带着他的勋贵朋友们来扬州看望黄胜,这位新鲜出炉的魏国公好久没有黄胜的动静有些坐不住了。
大明朝邸报徐文爵天天在看,辽东那里已经和建奴经过几次交锋,建奴打垮了朝鲜后又在五月份兵犯锦州和宁远,几次攻城未果无功而返。
朝廷在邸报上鼓吹宁锦大捷,可惜建奴脑袋没有能够砍几个,而且没有一个建奴俘虏。
操江提督徐文爵有些不服气,他去过宁远知道那些宁远兵丁的德行,成天龟缩在城池里等着挨打,连建奴劳师远征朝鲜都不敢去袭扰建奴的留守部队。
徐文爵上次和袁崇焕有过接触,对那个很爱说大话的瘦小黑脸文官印象很不好。
况且因为击毙奴酋努尔哈赤的功劳被朝廷无限期的拖延着,反而袁崇焕莫须有的宁锦大捷被吹嘘得天花乱坠。
徐文爵愤怒了,他气呼呼带着南京的朋友来找先生商量对策。
黄胜当然热情接待南京的朋友们,邀请黄逸洲和张世良也作陪。
大家听徐文爵把辽东和朝廷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黄胜心里的石头放下来了。
黄胜本来还怕因为自己实力的增长已经改变了历史,自己对以后发生的事情就没有了前瞻性。
现在看来历史车轮没有因为自己的搅局而改变轨迹,这样很好,自己还可以领先一步。
黄胜当即表态,如果魏国公徐文爵被朝廷点将去辽东和建奴交战,学生军会倾巢出动助徐文爵建功立业。
黄胜坏得很,他知道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只不过口头给了徐文爵的信心而已,徐文爵又不会傻到放着南直隶的舒服日子不过,去辽东爬冰卧雪和建奴拼命。
徐文爵又不知道以后的事情,现在手下所有武官心里都不踏实,都怕万一哪一天去辽东打仗呢。
他徐文爵也不例外,自家事自家知,他虽然袭爵后也花了一些心思在练兵上,但是效果太不理想,这些兵丁带到辽东恐怕十有八九会抛下他溃散。
徐文爵现在得了黄胜的承诺心情立刻好了许多,学生军的战斗水平他是知道的,即便打不过建奴也不会扔下黄胜逃跑的,有了黄胜先生陪自己去打仗应该是万无一失。
徐文爵也是来巧了,第二天正好是‘辽东泪’首场演出的日子。徐文爵和诸位勋贵们都知道这一部戏,这一次恰好赶上了都兴致勃勃来欣赏。
可惜他们高高兴兴地来了,结果被虐得一塌糊涂,回去时所有人都义愤填膺,路上还骂骂咧咧的,眼睛还红通通的,显然是哭过了。
张世良是读书人,他回去后辗转难眠,心情激愤难平,起床奋笔疾书,一篇‘辽东泪’观后感喷薄而出,洋洋洒洒近千言。
黄逸洲同样如此,他也是口诛笔伐,一篇控诉建奴暴行的热血文章可圈可点。
两人都来到校长室,把自己的文章交给了黄胜。
在学校里黄胜是当之无愧的校长,张世良和黄逸洲是读书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分得很清,他们是客串教师,所以在学校根本不托大,黄胜就是领导,他们也服从指挥。
黄胜看了他们的文章眼睛一亮,自己还可以大张旗鼓的来一个‘辽东泪’观后感征文呀!好文章给现银当作润笔费,并且在剧院海报墙张贴,为作者扬名。
这样又会把宣传面扩大到士子阶层,不仅仅是士子,只要是识字的人都能够宣传到。
黄胜马上让何湘安排人刊印这两篇观后感,还做出海报到处张贴。
徐文爵他们昨天被虐惨了,但是他们还没有醒悟,今天还要去看演出,想接着被虐。
这些勋贵们在扬州玩了七八天哭了七八天,回南京之前黄胜请他们一起喝酒。
徐文爵感叹道:“先生,那日在船上你就放出豪言,一部‘辽东泪’能抵十万兵,现在看来何止低十万兵啊!不知先生何时安排去南京‘大舞台’公演,我们都翘首以盼呢。”
黄胜道:“如果有国丧,咱们‘辽东泪’这样的演出会不会也是禁止的活动之一呀?”黄胜知道马上天启要挂了,所以有这一问,黄胜确实不知道国丧期间要注意些什么。
徐文爵愣了愣有些狐疑的看了看黄胜,见黄胜并无他意一副请教的模样。
徐文爵想了想道:“这部戏没关系,只要来看过这部戏的御史,他就不会乱咬,谁都不是傻子。这就是一部教育大明朝所有子民要和建奴拼命的戏,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演出。”
在场众人都纷纷赞同。张世良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心里在嘀咕:国丧,先生是预言今年有国丧,会是谁?太后?皇后?他自己在苦思冥想,但是不敢去黄胜那里问个明白。
这些朋友对先生的神神叨叨已经有了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