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是故意骂你的...好吧,我的确是故意的,你俩慢慢哭,我得走了。”看着两人的惨状,我不得不临时改口,当然,并不是往好的方向改。
说完,我转身欲走,然而,就在这时...
“不准动,接下来由我向你们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
一道厚重声音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我立刻停了下来,讲道理,如果光有声音的话,我当然不会停下来。
我之所以会停下来,根本原因在于...在那声音响起的同时,天花板上看似坚固的钢筋混凝土陡然变形、内陷,出现了一圈看起来就特别科幻的银白色炮台,跟外面的走廊一个画风的炮台,这些炮台,此时正全部指向我。
“你哪位啊?”我转头看向角落的监控器,大刺刺的问道。
“我是这所虚空监狱的狱长,你可以称呼为我邹先生,由我来向你说明你现在的处境。”
我僵硬一笑:“哎呦喂,您这怎么说也是个大人物吧?为什么要你来和我说?”
嗤的一声过后,墙上无声无息之间出现了一个几厘米直径的洞,从洞的一边可以清楚地看到走廊。
我闻声望去,看了眼那个洞,又看向监控器,邹先生道:“不要试图激怒我,任何激怒我的行为都会被我认为是挑衅,作为这里的狱长,我有权力随意杀死任何一人。”
“我怎么不记得监狱狱长还有这些职权?”我直接说出了我的看法。
“世俗的没有,但这里有。”邹先生毫不客气的回道。
“那好,你说呗。”我微微皱了皱眉,这人不太好对付。
“你间接杀死了样本78521号和78522号,不管从任何角度上来说,你现在都该是一个死人,如果不是那位特殊存在有令,我早就杀了你了。”他顿了顿。
我心念一动,特殊存在?应该就是那个女孩,我顺便默默记下了这两个数字,如果他不是在唬人的话,那么这里收容的“罪犯”不是一般的多啊。
我接道:“所以你打算让我去做某件事情,完成后死罪可免。”
“你果然很聪明。”
我耸耸肩:“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呢?”
“一个具备任何正常思维逻辑的个体都无法接近,接近后就会被污染,污染后紧接着会把污染传给任何具备正常思维逻辑的生命的...东西。”
“所以?你觉得我不正常?我其实是个疯子?那我是怎么和你交流这么久的?”
“对,你就是一个疯到骨子里,疯到自己都不认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疯子的疯子!你早就没有正常的理智可言,你现在所具备的人类思维不过是你在强行模仿人类这一种族罢了!你的本质,就是一片混乱,没有任何思维能力,我们在你沉睡的时候已经把你研究透了。”
“如果你当时从电影世界没有受到人的影响,出来后遇到了狗,那么你现在就会是一条狗,一条正在吃屎的狗。”邹先生极尽嘲讽之态,但我就像他说的一样,感觉不到任何情绪。
我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只是本能般的觉得,这个邹先生是一个大威胁,我应该将他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抹除。
“我并不认同你的观点,我只是忘了自己是谁,除此之外,我拥有全部的记忆。”
“呵呵,我不想搭理你的弱智言论,你知道什么?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出门右转,我会将你传送到那个特殊的牢房门口。”
“进去后,你只需做到不死,自然就会破坏那个东西的自然结构,你就会反向污染它,它是一个很脆弱的信息散播源,任何外来信息,只要没有被它污染,就会反向污染它,使它失去全部功能。”
“现在动起来。”
我没有动:“如果我被污染了,是不是就会被关进那个房间?”
“是的。”
“如果我没被污染,那我是不是就会免除死罪,然后被永远监禁在我的那间牢房?78524号牢房?”
“是的。”
我一摊手:“待在无趣的地方,我不觉得比死好多少。”
“是吗?死意味着永远的黑暗,你再也无法用你的手段满足你的恶趣味,而监禁,并不是永久的,如果你表现好,在你自然死亡之前可以放你出来溜达一会,甚至如果你立了功,你还能获得减刑。”
我抬起一只手,伸出食指:“我答应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问吧。”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他不假思索道:“你犯了存在罪,你的存在,就是一种罪,为此你需要牺牲自由来赎罪。”
“不错的罪名。”说罢,我向外走去。
我第一次有了种被彻底否定的感觉,紧随这种感觉而来的,便是愤怒,我终于体会到愤怒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了,那是种想要不择手段毁灭对方的情绪,我的确无法反驳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说的就是对的。
我确信我仍然是理智的,即使理智真的是像他所说,是模仿人类的,所以我不认为我只是单纯的因为存在被否定就感觉愤怒,那是弱者的心态,真正的强者,即使有一万个人贬低他,他也不会产生任何愤怒情绪。
他有的,只是轻蔑而已。
但我又为什么会感觉到愤怒呢?我并不认为自己很弱,即使随时可能被一枪崩掉,我也不这么认为,这是种...
与生俱来的自信。
那我又为什么会感觉到愤怒呢?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