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多年前,他来安南郡赴任时,一时兴起,搭了一辆驼车,一路慢慢地走,从南州过了半个多月才来到郡城,那个驼车的主人叫木大有。
光阴冉冉,不觉百年。
从木大有后人的身上,徐亦山感受着岁月的流逝。
官道仍然是那条官道,和百多年前竟似是没有任何区别,只是稍微古旧了些,或者还有中午路过的官道边的一处镇子,百多年前,是没有的。
而除了这些之外,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变的其实也有,他自己。
当年来的时候,他看起来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和木大有差不多。
今日,木大有的后人,也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只是他看起来,却比当年要年轻得多了。
徐亦山也没赶时间,这一路,沿着官道,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地,走走停停。
官道上,不时地有驼车往来,而他也不时地蹭上一段。
听老者说说南州和郡城的一些逸闻,听大汉聊聊为商行旅中的一些故事,偶尔有一些年轻姑娘对他表示着好感,同样也有一些小男孩小女孩爬到他身边玩,对他投以好奇的目光。
就这样,或者走着,或者在不同的驼车上,徐亦山这次花了七天的时间,从郡城来到了州府。
高大的城墙,古朴的城墙。
城墙俱以巨大青石筑就,高其实倒是不甚高,只有十余米,而宽却足有四十余米,正对着官道的城墙两边上方,直接就是酒旗招展、栈旗飞扬的。
远远地,一处巍峨雄城的形象,就这样映入所有来者的视野。
站在城门底下,看着城墙底部早已经覆盖了不知多少年、不知多少层的厚厚青苔,徐亦山微笑着,也感慨着:“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