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听人提起过自己的娘亲,一直以来也没有那个概念。付睿渊和林夫人的对话里,提到了圣女,所以她的娘亲是圣女吗?
月娘搂着自己的双肩站在原地,忽然脑子里一阵空白。
娘亲?好遥远又好陌生的人,为什么付睿渊要瞒着她?哪怕她有一天会恨他。
还有谢白……
她的脑子里有点儿痛,那种感觉十分让人难受。
月娘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怎么了,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忽然两件大事一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可她居然毫无自知。
花园里林夫人和付睿渊离开以后世界算是彻底安静了,月娘在石头后面蹲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找付铭轩。
她心里已经彻底乱了,必须要找个人说一说。
付家因为月娘的及笄礼而十扫热闹,来为她祝贺的人一直在进来,付府的下人也都十分忙碌。
付静姝带着自己的孩子和丈夫也过来了,只不过他们这会儿应该是在前头陪人。月娘在付府一角看到了付铭轩,他难得的没有在练功,而是十分安静地静立于一株老木下,整个人都像是不存在一样。
他长年习武,所以身上自带有一种阳刚之气。月娘从墙边伸出头,看着付铭轩修竹一般好看,心下也挺高兴。这可是自己的哥哥呢,她是骄傲的。
然而,她以后大概和哥哥相处的时间不会太多了。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女子的及笄礼,便意味着她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嫁了,于所有人而言皆大欢喜。嫁不出,便会成为所有人的议论对象。
月娘其实已经猜出来了,父亲只怕是会把月娘嫁给谢白。
谢家适婚的公子,不过一个谢白而已。付睿渊是对她极好的,也知道她喜欢谢白,那么促成这桩婚事便是理所当然的。
没什么不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门当户对,还会有一个锦绣未来。她也许还会成为一个富贵世家的当家主母,成为京城贵女们艳幕的对象。
比起人世间大部分人,她算幸运了,起码没有盲婚哑嫁。
月娘咬着唇从墙角走过去,叫了一声哥哥。
付铭轩不知想到了什么,身体忽然震了一下。
他转过头来看着月娘,十分震惊,“你怎么来了?不去陪他们?”
月娘穿着礼服,模样十分调皮,“他们都说了,我只需要等会儿行礼的时候出现就好了。现在出去不好。再说也没有谁是需要陪的啊,姐姐和姐夫他们都要陪着爹爹他们,还不如来陪呢,以后可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付铭轩失笑,月娘这丫头别的不行,就是嘴巴特别的会哄人,“说的什么话,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
月娘看着付铭轩,发现他竟在躲着自己的眼睛,心中竟然一痛,“哥哥,月娘的及笄礼之后,就是个大姑娘了,是吗。”
付铭轩以为月娘是在期待自己的成人礼,心中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感受,说痛吗?好像也不是真的痛,可是除了痛以外,似乎还有很多别的东西,那就是担心。
可是他没办法表达,没办法让担心的人更担心。
从哥哥的角度和她的兄长的角度,是会有两个不同的结果的。
人就是如此,想的多了,就犹豫了。
付铭轩不想欺骗月娘,却又不希望她再卷入上一辈人的恩怨里,更不希望她未来的人生过的不幸。
可是他并不知道,月娘那样性格的姑娘,过着他们安排好的生活,未必会幸福的。
付铭轩十分努力地压下了心中那些复杂的情绪,“傻丫头,你以后就是个大姑娘啦。可以去给人家当妻子啦。“
月娘一愣,她知道这件事情付铭轩多半是清楚的,还是想听他清口跟自己说,可是他这么说她却十分意外。
隐瞒,还是隐瞒,到底要瞒她瞒到什么时候。
月娘一度十分迷茫这一切,可是等到他们亲口说出来这一切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了,问题出在哪里,她的问题就是无法忍受这些人的欺骗。
她是喜欢谢白,可是那种喜欢很纯粹,并没有太多利用的成份。她是那种心思简单的人,一直在适应这京城里的权力斗争和倾轧,可这并不表示她就喜欢这一切。
谢付两家的婚姻,根本不会属于她和谢白。
“哥哥,月娘不想嫁人。”
付铭轩终于坐在月娘身边,“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这件事情其实不算是隐秘,只不过月娘最近都不曾出府,谢白也在忙着谢家的事情,两个人暂时没有过多接触,所以付铭轩想她估计是不知道的。
再说没有宣布的事情下人也不会乱传的。
可是付铭轩总觉得月娘一定是知道了,否则她不应该这个时候跑到他面前来,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月娘一直都是那种十分聪明的姑娘,人又开朗,就是对及笄的事情有点儿紧张也不会这个样子。
付铭轩十分痛心又震惊,月娘她太单纯了,要是知道大家都在骗她,会受不了的。
月娘眨睿智眼睛,“我知道了什么?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付铭轩说不出话来,这个丫头十分狡猾,要是她并没有知道会么的话,他是不是就算是把一切都不打自招了。
月娘见此,叹了口气,“哥哥,你还要瞒我到几时?”
要不是因为她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甚至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月娘简直无法想象,要是这样的事情她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