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的嘴巴已经可以塞得下一个鸡蛋了。
这尼妹的什么神逻辑,牧歌被人绑架了,她是个受害者好不好。这些人居然觉得被绑架的牧歌会给他们丢脸,智障。
可是月娘随后又皱眉,这也不太正常啊,牧歌在宫里呆的好好的干嘛出宫啊。
“公主出宫也会带人保护吧,怎么会被灾民绑架了?南方的灾民都涌到京城里来了?可是他们怎么知道公主什么时候出宫?不不不,灾民们怎么会认识公主?”
月娘的脑子里一下子划过很多个疑问,她十分难受地捧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儿。
谢白用意外的眼光看着月娘,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通透,可是转念一眼,谁都看得出来这其中有问题吧。
他忽然将头靠在月娘肩头,并没有用太多的力气,可是他的一头黑发却像墨汁一样在月娘眼前铺陈开来。
她没想到谢白会忽然靠过来,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了,“谢……谢白,你你你,你还好吗?”
她看不到他的脸,也不敢去看,月娘听到自己的呼吸越来重,她觉得自己的脸也热起来了,可是谢白却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是将头靠在月娘肩上,声间沉重又悲伤,“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月娘不确定谢白是不是因为牧歌的事情才这么反常的,她只是觉得难过,为莫名其妙被当成遮羞布的牧歌,更为谢白。
他肯定遇到什么事情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可以跟我说说吗。”月娘尽量保证自己不会太奇怪,“谢白,我不会乱说的。”
“月娘,你说……人如果做了自己身不由已的事情,可以原谅吗。”
“有些可以吧,可是有些不行的。”譬如说她的阿柯,他可以做不同的选择走不同的路,也可以与她形如陌路,可是他利用她的信任和友谊,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可是月娘,这世上很多事情,我们都没办法决定的。”两难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面是自己的良心,一面是自己的家。
他没办法选择,又不能做到对裴毅的死视而不见。
夹在这样的两难之地,谢白无比痛苦,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月娘不敢问谢白发生了什么,不敢追问了。他的反应像是死过一次一样,那样的谢白让她太陌生了。
事实上,在没有遇上裴毅以前,谢白的世界虽然偶有血腥,可大体上还是十分阳光的,只是裴毅像那只打破了她的世界里难得平静的那块儿小石头。认识到自己有多么无力,这样的感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想要改变。
裴毅所说的一切,他深信不疑。
不用问原因,一个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最终也不愿意舍弃自己的信仰和坚持,他便是个顶天立地的人。
谢白很敬配那样的人,却不知道他能够为那个年轻人做点儿什么,因此十分内疚,可是让谢白更难受的,是所有人都对那个年轻人视而不见。
他明明是裴胜洁的儿子,镇守一方,保家卫国,却最终落得那样的下场,如何甘心。
两个人在树上一直坐,太阳落山,月娘的肚子也饿了。
咕——
月娘的肚子叫了一下,十分不好意思。
人家好不容易伤春悲秋一回,她的肚子叫的哪门子屈啊。
可是等谢白看她的时候,月娘的肚子又开始叫了。
谢白:“……”
他搂着月娘自树下跳下,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傻丫头,肚子饿了干嘛不说。”
月娘看他总算不再低落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刚刚好像睡着了。”
谢白再度无语,他有点儿怀疑这丫头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了,坐在树上看看风景居然能睡找。谢白无耐地叹了口气,“我是偷偷溜进来的,所以不能走正门儿,你院子里人少,去你院子里吧,估计下人已经把吃的准备好了。
月娘哦了一声,有点儿不高兴。
她还以为谢白会带她溜出去呢……
月娘的丫环都是林夫人专门挑的,个个人精一样,看到谢公子完全关注的是他玉树临风的样子,根本不在意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月娘的院子里,看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
月娘是饿惨了,一进门儿直接让丫环把吃的端上来。谢白看着她那个憨直的模样,心中即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月娘还是这般纯真。
可谢白又难过她被卷入了京城的是是非非。
这样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应该是要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才对的,怎么能让她受到这样的对待呢。
“养了这些天,伤怎么样了?”
他一直不曾问她的伤口怎么样了,这会儿神思回来,终究是没有忍住。
月娘看了谢白两眼,点点头,笑眯眯地弯着月牙一样的眼睛,“挺好的,付家的大夫都挺有技术的,我的伤现在晚上都不会再痛了。我猜再养一段儿就会成为以前的我啦。“
谢白失笑,“难道你现在不是以前的你?”
“自然不是,想我付葭月也算是能文能武了吧,现在只能文不能武,很痛苦的。”
月娘调皮地朝着他朝两下眼睛,“谢白,我家厨子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对吧。”
呃,好好的这么说,肯定有阴谋。谢白眨眨眼睛,忽然颇为意外,“你刚才说你现在晚上伤口不会痛了,所以你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