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妍听得,想了想,披上一件外衣,推门而出,待她出门一看,院内空无一人。
“阁下约我相见,为何不敢示人。”这人能悄无声息进入落然阁,想必武功不弱之人,而且能在如此漆黑的夜晚准确找到她的房间丢入飞石,想必对洛府的格局有一定了解。
洛可妍话音落,却无人回应。
“你无需声张,我此刻前来,是有要事相告!”
洛可妍听得,顿时停下正欲走下院中的脚步,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落然阁的围墙上,墙边茂密的树枝挡去了他大部分的身子,只留一双眼睛清晰明了,
此时虽是夜半,但正是接近黎明之际,是微弱的太阳正慢慢与月亮一升一落交接的时辰,天方只算微亮,没有太多余的光照进围墙之内,洛可妍看不太清周边,四处望去,只见那双清晰得差点泛光的眼睛出现在树的另一边,证明那里有个人存在。
此人挑在这种时辰前来,又故意与她保持如此远的距离,定是不想让她知道身份,而且……从他讲话镇定自若的样子,不似有不轨之意,便没有声张,“来者是客,尊驾方才说有要事相告,不知所为何事!”
来人眼神微微一闪,这……想不到……外界传闻果然不可信,洛家小姐原是有如此胆色。此时此刻如若换作她人,怕早已胡哭乱喊地叫人来吧。
看来他来这儿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正想开口,不料想阁外千双已察觉到不妥,一步踢开内院大门,进门便喊道:“哪里来的小贼,胆肥了,竟敢来我洛府撒野,看姑奶奶我不收拾了你……”
见千双一路破口大骂飞奔而去,洛可妍正想制止,但……已经太晚。
那人已先一步飞跃离去,只留下一句:“洛知府已失踪多时,府衙已准备修书上报朝廷……”
待千双跳到墙上寻看,却早已不见来人踪影。
听到来人留下话说洛元盛失踪时,洛可妍心口突然一紧。前些日子险些丢了以雪的性命,这次又是父亲吗?虽说她的父亲于她总是若热若冷,但终归没做太出格的事。
这种亲人得而复失的感觉就像被人一刀一刀割去心上的肉一般,恍如她又回到了上一世被容脂胭杀死的那一刻!不,绝不!她洛可妍重生以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之人,她决不能让父亲出事。
“千双,备车……”千双方才顾着抓人,没去注意到那人留下了什么话,待她细细回忆起来,才知道自己的行为太过冲动。
一听小姐下令,不敢迟缓,即刻找来徐仁备好马车、前往洛府找上袁义,三人在黎明前的昏暗中踏上了前往府衙的寂静街道……
一到府衙,赫然见着“公正廉明”四个大字高悬于衙内大堂之上,从大门外望进正好看到。
只见府衙门口灯光昏暗,大门敞开,守在门口两侧的衙役却各自站着都能打上嗑睡,连洛可妍一行人的马车停下直至走进了府衙在大堂都无人知晓。
安州府衙,旧时洛可妍曾与洛元盛一起到过,所以这里的路她并不陌生,四人一步没有耽搁地朝内堂走去。
即将到达内堂的拐弯处时,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师爷,咱们早就劝过那洛元盛不要管那么多,好好当个闲散知府不就成了吗,他最近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做什么不好突然就偏要亲自带人去错虎山绞匪,现在可好,不但绞匪不成反被擒,让咱们衙内大批人手差点跟着陪藏,要不是咱俩溜得快,落到那些土匪手上现如今也是生死难料。
你看这些匪徒想脑袋里装的什么,竟然寄这么个东西过来,要我们太阳落山前带钱去赎人,十万两黄金,呸,他洛元盛值这个钱吗!现在咱们不管其他,当没看到,只要等那些人撕票,咱们再把刚写好的这封函件送到朝廷手上,安州不可一日无官,朝廷定会从急处理,将熟悉安州事务的孙师爷你升任新任知府那是指日可待呀……”
“啊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我熬了大半辈子,总算是熬到头了……等匪徒给的时间一过,见不到咱们送钱去,定会恼怒撕票,随后,我就可以让人快马加鞭让人送件上京都……”
洛可妍本想着来府衙就是为了找这个孙师爷打听父亲的事,不曾想这厮竟是这样的货色,看来他是靠不住了。父亲身边跟着这么个人,迟早都是个祸害,也许……上一世父亲无缘无故被污通敌叛国也与他有关!这人……定是要处理的。
思绪拉回到眼前救父的事情:方才那人说父亲是突然地提出要亲自去剿匪,难道是因为之前在陈世那个账本里发现的东西?想五日前父亲与府里交待过说要外出几日,当时她并没有多想,只当父亲是例行下乡巡视农事,现在想来,看来便是去的这错虎山绞匪,只是不想她担心所以隐瞒于她。
这安州一带向来平和,从无听过有山匪之乱,现竟使得父亲亲自上阵,看来那些势力不容小觑。而且父亲身为安州知府虽有管辖之职,却无带兵之权。黎苍国规定:如遇山匪等作乱,地方官需向上级军官报告,从旁协助即可,现父亲竟自己上阵,此举已然乱了规矩,孙师爷此时欲将此事上报朝廷,意欲取而代之,就算父亲此次能平安归来,定也逃不过朝廷的问责。
洛可妍这一会,便将此事的利弊在脑海中整理出来。
回头朝跟在身后的千双使了个眼色,轻声道:“千双,想个法子进去把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