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洛可妍要做什,香莲害怕地想往后退,无耐身后被袁义押着。
洛可妍没有理会香莲的动作,轻扫着香莲头上发钗的金丝流苏道:“这发钗从何而来,老实说,今晚的事可以当没发生过,我洛可妍说话算话。”
香莲听着洛可妍的承诺,心中一喜,“小姐,是……”讲到这,香莲脑筋一转,如果被查出来,那人答应给的钱不就……没了!不行,转口说道:“回小姐,奴婢在街边买来的,不值几个钱。”
“不值几个钱?”洛可妍听罢,不由地轻笑。
她外祖不远千里为她搜寻而来的珍宝竟被说成不值钱!
“这蝶花琉璃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西戎王所珍藏的琉璃宝玉精心打磨出来的东西价值万金不止,世上独一无二,就算是市井商贾哪个再不识货,单凭这做工谁人愿意就几钱卖你!机会我是给了,可你依旧不说实话,如此不珍惜自己的小命,那就怪不得我了。”
洛可妍头也不回地转身向屋内走去,“袁义,用刑,一个时辰之内,我要她把知道的全吐出来……”
自小被外公作为袁府总管来培养的人,洛可妍相信对于审下人这事袁义不会搞不定,况且,这是她给的第一份作业,一份决定他袁义能不能成为她手下干将的作业。
“是,小姐。”今晚的事袁义一直在场,洛可妍的气势他自然是感受得到,追随袁府唯一的小主子,他必是心甘情愿。
“不……小姐饶命,小姐不要冤枉我。”香莲被袁义一把抓起头发拖了出去,知道情况不妙,大喊着向洛可妍求饶,可依旧心存侥幸……
香莲那人虽是巧舌如簧,但也是贪生怕死之辈,只要用对方法,要她把事情全吐出来并不难。何况,就算香莲不说,她也知道幕后那人是谁。
半个时辰不到,袁义就让香莲将暗地里的事招了个一清二楚,“……小姐,香莲还招了他们每隔四天便会将药藏在后院墙角,等待她寻机去拿取,咱们要不要在那蹲守拿人?”
“不需要,让品秋扮成香莲去接头,照常拿药、递消息,不要让他们发现香莲的事情败露,还有我醒来的事除了你和品秋,不需要再有人知道,包括我爹!”洛可妍吩咐道。
洛可妍连父亲洛元盛都要瞒着,着实让袁义想不明白,但作为袁府总管,他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只服、不多问,“是。当初洛老爷安排小姐进袁府的时候就交侍过,小姐需要静养,大部分随侍都被派到别院去,现在就只剩奴才和品秋能近身见到小姐,其他人只会在外院做事,小姐放心。”
“很好。”袁义,她用得顺手。
“香莲……该如何处理?”
洛可妍沉默了会,“将今晚下药的膳食给她喂下,直接丢到后山去……”
听到洛可妍的命令袁义吓了一跳,后山的狼群出了名的多,就算他一个男人上山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何况是香莲一个被下了昏睡药的女子,而且听说服食这药后所受的伤口都难以愈合,就算这香莲能侥幸逃脱也难以保全容貌了……他的主子可不是一个好惹的……“是”,随后径直退了下去。
看着桌上从香莲身上搜来的药散,洛可妍握紧从那支蝶花琉璃钗,心里说不心痛是骗人的,为什么上一世信任的人都在暗地里害她,呢喃着:我特地坚持搬离洛府,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在我背后搞鬼……我将最好的给了你,你却弃之如履,原以为赠你时你曾说的“素得过头了,不够贵气”是笑语,原来那闪过的嫌弃眼神是真,如此不识宝,竟用来收卖侍女来害我,还对我用百醉散,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前世一直浸泡在外祖父药草典籍里的她,如何不知此药是什么。
百醉散,无色无味,不但能让被下药的人沉睡不醒,还能让伤口加深腐烂。回想起上一世她坠马的细节,想来必是遭人设计,而后面的毁容更是那人的毒心狠计,没想到那人对她是步步阴谋,而自己还对她所做的一切感恩戴德,愚蠢!愚蠢!
洛可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时一片梁顶一声闷响,虽轻如蚊飞,但自重生以来,洛可妍每一步都谨慎非常,此时房内就独她一人,若有声响必定有异。
洛可妍猛然惊道,“谁!”
忽地往发出声响的方向抬头仰望。只见屋顶至窗边一黑影闪过,速度极快,如不是见到那屋梁边飘下来的东西,洛可妍都要觉着见到黑影只是自己眼花:只见那黑影消失时,一片碧绿的叶子从空中飘飘然划落,在地上发出异样的清脆响声。
屋内竟会有树叶在如此深入的位置飘落,明明屋内除了她便再无他人。
窗外风吹树叶响……洛可妍捡起地上那片树叶,照着烛光微微一看,不由地诧异一番:这叶子中间的叶肉剔去大半,剩余的叶脉在烛光的透视下,竟隐隐形成一副人的雕像,雕像上的人长发披肩,头有垂髻,分明是个女子,而且,这女子头缠药纱,仿若……仿若就是她自己!
这样的神情……不就是她方才在回忆时的样子吗!
洛可妍心里不由地思索,以这叶子现时的新鲜程度,明显是方才有人随手采摘;叶肉与叶脉间隔形成的画像边缘利索,所以工具必定是利器,如若是刀剑之类的东西摆弄而成的,看来做这雕像的人要么是个雕工巨匠,要么是个剑功了得之人,能在她房中悄无声息地来无影去无踪……还留下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