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元盛听得,“皇子殿下有所不知,这观雁楼的规矩,就是一旦上了菜,两个时辰内便没有其他食材可供享用了,你也知道,这里的食材极其珍贵,取材自也是较为繁琐,如若个个都想要点多,那其他客人就……”洛元盛想说的是,如若不加个限制,个个吃着好吃都要点上一堆,那在供不应求的情况下,其他客人还用吃饭?
四皇子一听,果然厉色地瞪了一旁守着的小二一眼,这什么破酒楼,规矩一堆!这里的菜色可是连皇宫里都没见过,怎的他还没尝到就要给了这些低贱的灾民!
四皇子犹豫之余,一个观雁楼里的下人急匆匆地来到小二的跟前,附在他的耳边压着声音道着,那声音虽小,但也不知那下人是有意还是无意,音量刚好就是能传到四皇子的耳里,只听他道:“老板说了,如果四皇子请不起的话,就由他来安置这些灾民,左不过就是一餐饭罢了!”
本来四皇子一心想要打发走这些灾民走,但一听到楼中下人传来的话,一下心里极为不悦,难道他堂堂一个皇子还比不过一个酒楼老板,立马想都不想地就脱口而出,“你们,是否都饿了。”
四皇子这一突如其来的问法,把亭榭周围的人都震惊了,怎的,四皇子这是怎的回事,不是要打发了他们吗?怎的又突然话题转到了这里,难道他不知道这个话题一提出意味着什么吗?
那灾民听到四皇子这话,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们又不是傻,方才对方那样的态度,明显的就是想着早早把他们打发走,现时又话锋突转,一时都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倒是灾民中方才那两个一直看着食物吞口水的小孩听到四皇子的话,没有大人们那般顾虑,道:“饿,我们已经有两天没吃过东西了……”
他话一出,站在身边的父亲急忙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要乱说,但又拉得不是那么及时,似乎“想”又“不想”他把心里真实的想法表现出来。
小孩微弱的话语传到洛元盛的耳里,说实话,他的心中也难受,这段时间朝廷并没有下令开仓放粮的意思,他手上的权力也是有限,城里的这些灾民靠的都是那些富家人的施弱赠粮存活,只不过来投靠安州的人越来越多,城里的施赠有限,也没有办法照顾到方方面面,所以他们两天没饭吃,倒是真有可能发生,但这种事,洛元盛也是无奈,平时没亲眼看到就当没那么回事吧,以他能力只能保住整个安州不乱,但他不是神,不可能每个人都是照顾到的,所以到这里,心中多少都不好受,他很希望有解决这件事的可能。
四皇子看到那些灾民一个个都不敢开口,本来头疼着如何引着他们按自己的想法走,这会听到小灾民的话,顿时喜上眉梢般地微笑着朝他们道:“洛知府,你这个安州父母官怎么当的!灾民们都两天没饭吃了……”
四皇话还没说完,站在一旁的洛元盛“啪”一声地就跪倒在地:“皇子殿下明察,下官向来克尽责守……”
洛元盛正冒着冷汗,准备把心中的一番说辞都表达出来之时,四皇子完全没有顾及他的动作,只自顾自地道:“还不快把百姓们都请进来吧,这里的吃食虽说不是极好的,但也能吃得饱,各位就先将就将就……如何?”
灾民们一听,只是讪讪地道:“真的可以吗?”
四皇子听着,没有说话,只盯着眼看着他们,他现时再没有多余的耐心花在这件事上,他只想尽快解决,好为他今后之事做铺垫。
这样的沉思看在灾民们的眼里,都以为他是再次默认,只听其中一人高喊道:“有吃的了,有吃的了……”
呼声一上,一群灾民中的小孩最先突围而出,冲到亭榭中抓起一起甜甜的糕点就开始吃了起来。
其他人见小女孩的行为真的可行,亭中那些达官贵人并没有为些而责罚他们,顺间也不再约束自己,一个劲地往前冲着,一涌而上。
他们两日没吃东西了,眼前这些都是珍馐美味,自然是一吃就停不下口,忘了自己现时到底身在何方,身后的到底又是谁了。
亭榭虽说设置的占地不在少数,但是相对比这帮灾民,这个地方自然是显得有些拥挤,再随着他们吃得起劲,早就忘记了身后的人身份有多高贵,一下把他们挤到了最后方,而四皇子在被一块肉骨头甩到他身上的同时,他想避开,差点摔下台阶。
“皇子殿下,小心……”李守将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欲跌下的四皇子。
四皇子也没有防备,如若不是李守将,他真要摔了个狗吃屎,那此种情况下他的威严也会尽扫了。
待站稳后,他恶狠狠地甩开李守将的手,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低贱的灾民刮分了他整整十万两才得来的一餐。他也是饿了一天,与这些人斗心计斗脑力,他相信在场的最饿的也有他一个。而他美好的一餐现时却被这些人毁了,心中大气又不好发作,只咬着牙道:“李守将,这里就交给你了,你好好看着他们把这些东西吃光,”说着,又转方向洛元盛道:“洛知府,咱们是不是该回袁府了!”
洛元盛听得,连忙称是。
四皇子一个甩袖,一个快步,走向了下去的阶梯。
而那些灾民此时只顾着喂饱自己的五脏庙,没人有娴功夫注意到他。
这一方,四皇子满脸怒气地出了观雁楼,上了去袁府的马车,而另一方,观雁楼的三层那个雅间里,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