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眼前的情景,古卫彬心中不由地暗暗感叹,实在是好计策!
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四皇子,他这个主子确实让他不得不佩服,因为他总能想出些不用自己开口就能逼着别人往他想要的方向走。
正当古卫彬为四皇子的心思之深感叹不已之时,李守将已再次重重地拍了下洛元盛的肩膀,以示做出决定,随后再次不避开依旧背对着他们的四皇子,自以为悄无声息地交待了几个随身的官兵,让他们前去将安州最大的客栈清场并布置妥当以备这些人落脚。
洛元盛依旧跟在四皇子与古卫彬身后走着,尽力为李守将的退开做着掩护,虽然知道让四皇子住客栈是不大合适的,但没办法,谁府他们府衙顶多只能容下二三十人,要是真随意地安排了,那余下的二十来个带来的随侍就不知要放哪。
虽然李守将派了人前去安排住处,但因事情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来,所以洛元盛只带着四皇子在府衙处游走,“四皇子,你看,这里就是安州府衙里最神圣的地方,也就是历代老百姓送给各任知府的牌匾,”洛元盛看着这间房里四面墙上整整齐齐地挂着各式各样的牌匾,上面以极为,眼里满是无限的荣耀感,虽然这些东西送的不是他,但做为历来清明的安州知府,他也是自认为做得极好的,丝毫不比这些字匾的主人差。
四皇子的眼睛将屋里的各处扫了一遍,耳中听着洛元盛的介绍,但却没有为他所骄傲的牌匾动过容,反而眼睛落到了那处贡献的地方,眼神微微凛了起来。
在他们现时站的屋中有两层,外方一层是满挂着匾额,但里间却是一间较小的屋子,里方没有别的,只有一处供奉的地方。
洛元盛讲到兴处,但见四皇子似乎只对他们供奉的地方盯着看,以为他是看着袅袅吹起的香烟而出了神,连忙走上前道:“这是府衙中供奉英才的地方,上面各个神牌都是为了纪念为安州做过大贡献的人,是由寺里的高僧颂经祈福,再移到衙内自行供奉,以表为逝者祈福、悼念之心。”他指了指供奉上那一系列碧绿色的牌位道。
安州地处江南之边,自黎苍开国百余年来也发生过大大小小不少事情,除了遭到这次的江南水灾外,就是四十年前最大的那场温疫最为惊人,那时候的安州还是个不足轻重的偏僻小村落,不似如今这般繁荣,而在医药条件不足的情况下,一旦遇上温疫,朝廷一向的做法都是以屠村结尾,而当时的安州也差点成为一道只在历史上能看到的痕迹。幸运的是,当时有洛元盛的老丈人——也就是已故的江南首富袁涵正碰巧经过此地,在他的多方努力下,带着一批人将安州温疫的源头找出并治理干净,还将只要有一息尚存的人都救了下来,破了朝廷想要屠村的念头。
在此之后,袁涵正为首的这批人就成了整个安州的大恩人,可以说,如果没有遇上袁涵正,安州,现时也许就是一片荒土罢了。后来,路过此地的袁涵正的村民的请求下便留了下来,带领着再次重生的人开辟了一个新的安州,逐渐才有了如今的安稳之地。而他们府衙内安放的这个供奉,供的就是那批救了他们的人的牌位。
当年的温疫发生时洛元盛虽未出世,但从小听着村里的长辈经常性地提起,他也是对当年的事感同深受,所以在供奉这些牌位的时候他都极为心诚,况且,那里面也有他老丈人的牌位不是……
洛元盛心中正在感叹着前尘旧事,丝毫没有发现四皇子被吸引去的心可与他是大有不相同。
而对四皇子有所了解的古卫彬此时却是心里也寒凉着,四皇子此时虽没有看他,但他知道他也躲不过了。安州府衙内有这种东西他是知道的,但他却选择了没有向对方说明,确实,他存有着私心,但……谁见到这种东西会不想留着为以后的自己做打算呢?四皇子是,他古卫彬更是,他可比四皇子缺钱多了不是?但,这……绝对是要引起四皇子的再一次猜忌了。
四皇子眼睛盯着这些牌位,神色越发的阴冷,丝毫没有理会洛元盛的心情,瘦尖的下巴微动:“这些牌位着实特别,乃是玉石所刻吧!”
洛元盛不觉四皇子浑身散发的寒意还有那话里藏着的深意,只眼里闪过一丝喜悦地道:“是呀,因为玉能养魂,安州的百姓都相信用着玉石做为牌子能让逝者的灵魂有处安放,将且在供奉中能好好将养。这上面的每一块牌子都是用整块的玉石雕刻而成,没有破裂没有接缝,是逝者英才的最好归宿。”
四皇子听着,不由地露出一笑,但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只道:“安州的百姓确是有心,只不过看这玉石的材质与成型的体积,想来都是价值不菲,这么多件数,想必安州百姓出的银两不少,安州果然富饶!”
古卫彬听着这句话,背后的冷汗舜间像开了盖子般的涌了出来,他知道,四皇子说这些话,说明他是猜到了什么。
洛元盛听着,依旧没有防备,“四皇子有所不知,这等玉石价值连城,而且制作的牌子件数不在少量,所以我等自是不敢将这些支出挂在百姓的身上,这些玉石全都是在袁府那方拿来的,当年袁府的老主人,也就是袁涵正老先生心善,他在村民的提议下,将自家的一个玉矿捐赠出来,全用来制造对安州有功之人的牌位,连带所有的支出全都是袁家也承担,不用其他百姓的一分一毫。”
古卫彬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