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恩德,岂能不令得家中其余的家丁仆役更加齐心?这是千金买骨啊!
刘健、李东阳端坐一旁,心中赞赏无比。虽然此举有些收买人心的用心,但却也令得那些工匠们的后代有了盼头,这,比什么都令人激动啊!
谢迁虽然面无表情,但眼中闪烁着的寒光却是难以掩饰。
总而言之,御书房中的众大臣心思各异,但一个共同点,就是对明中信心中起了一丝拉拢亲近之意。
“好!”弘治稍作沉吟,开口应了。
毕竟,比起那些利器而言,不过是一些户籍变更之事罢了,那又有何妨呢?
“谢陛下!”明中信躬身为礼,向弘治致谢。
虽然话题已经转回了正途,但弘治不知为何,却是意犹未尽,明中信之前所言,实乃是金玉良言啊!只需每人出一把力,这大明就会牢不可摧,坚如磐石。此言,他是认同的,但是,他又无奈地发现,此言不过是空中楼阁,难以实现啊!
不用说别的百姓,单说就这御书房中端坐的大臣们,就无法做到一心,更谈不上一人出一把力,不扯别人的后腿就不错了!哪还能齐心协力!
罢了,不想了,只要利器在手,自己也就无惧任何叛乱了!
“陛下,草民已经进献了利器,还有一则请求,万望陛下答应!”明中信躬身道。
“请求?”弘治一愣,疑惑地望向明中信。
“大胆!陛下已经对你百般恩宠了,你居然得寸进尺,还想要提请求,真是得拢望蜀之辈!”旁边一位大臣冲出行列,怒斥明中信道。
明中信一阵哑然,无奈地看看他,转头望向弘治。
毕竟,此罪要定,也得是弘治定,你算哪要葱!
明中信的无视令得那位大臣更加愤怒,“大胆明中信,你可知罪?”
明中信一阵无语,不过就是提一个请求罢了,用得着这样扣帽子吗?
“吕大人此言差矣!”李东阳开口了。
“李大人,不知吕某此言有何不妥?”那位吕大人见是李东阳开口,不好直接顶撞,拱手问道。
弘治本来已经准备开口发言,但被李东阳抢先,不由得好奇地望向李东阳,看他如何反驳!
“吕大人此言有两个谬误。”李东阳眼中寒光一闪,“一则,人家明中信尚未言明乃是何种请求,你怎么就知晓一定是得寸进尺得扰望蜀呢?”
“这?”吕大人一阵语塞,面色不由得阴沉下来,但是人家李东阳乃是辅臣阁老,自己也不好驳斥,而且,此言非虚,只能面色难看的看了一眼明中信,再偷眼望向一旁。
旁边坐着的谢迁就待开口,李东阳却是已经抢先说道。
“一则,明中信乃是陛下询问之人,陛下尚未开言,你却抢先答话,冒然发言有歁君之嫌!”
啊!吕大人面色一阵苍白,不由得望向弘治。
而此时的弘治却也是满面严霜,望着他。
他不由得心中一惊,大叫道,“李阁老,本官可没有此意啊!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既然你无此意,那你又为何要认定明中信有那非份之想呢?以已度人,岂是君子所为?”李东阳眼中寒光再闪,厉声质问道。
吕大人不由得一阵语塞,再看那谢迁,却也是低头沉思,并不理会自己,他不由得心中一悔,早知道,就不看谢阁老的眼色了。
然而,此时后悔已经晚矣,话已已如果被陛下真的认为是歁君,只怕自己真的就要仕途尽毁了!虽然,弘治帝一直以来就待臣以宽,并不会施以大罚,但谁知道今日的心情如何,如果一时心烦气躁,虽然不会将自己施以重罪,但如果心怀不满,将自己发配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言,那也够自己受的!
想到此,不由得小心脏噗嗵噗嗵地跳,不由得双膝跪地,冲弘治帝请罪嚎叫道,“陛下,微臣冤枉,万万没有此心啊!”
这下,刘健等不由得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要知道,刚才他对明中信可是万分的嚣张,一口认定明中信乃是得拢望蜀,那份气焰是那般的嚣张,如今轮到了自己,却被李东阳几句话就说得崩溃,真心给咱们这些仕途之人丢脸啊!羞于与之为伍!
一时间,众人满眼的鄙夷投向了这位吕大人!
而谢迁也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经说,一时间心中难受无比,不由得抬眼瞅了李东阳一眼。
“行了,吕爱卿,朕知道你忠心耿耿,必不至于犯此歁君大罪,罢了,起来吧!”弘治帝看在眼中,心中虽然也有些鄙夷,但终究是自己的臣子,前面说的话,虽然有所不妥,但也上升不到歁君的份上,缓缓劝道。
“陛下圣明!陛下圣明!”吕大人伏于地上感激涕零地连连嗑头。
“行了,起来吧!”弘治冲陈准使个眼色。
陈准心领神会,上前将吕大人扶起,归于一旁,坐下。
这下,吕大人低着头,再不敢有半句多言。
李东阳也不为已甚,见好就收,缓缓坐回座位,重新不发一言。
旁观的明中信有些好笑,自己都没有开口,这位李阁老就直接赤膊上阵,与人撕逼,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太监,看看李东阳,还真像!明中信心中不由得失笑不已。
李东阳一见明中信笑了,以为明中信是在对自己的示好予以感谢,不由得精神大振,冲明中信笑着点点头。
明中信心中叹气,这位李阁老平时是多么精明的人啊,怎么就没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