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中信望着这书生,眼中有无法掩饰的欣赏,但心中又疑惑无比,这书生如此有才,为何还要赖掉饭钱,宁愿被打,也不出声。
实际上,只需他摆摊卖画,足以能够赚得回乡盘缠,明中信百思不得其解。
“好!就冲你这幅画你有何需要,尽管说!”明中信看着书生道。
“小弟想向兄台支二百两纹银!”落魄书生目光清澈地向明中信道。
“二百两纹银?你咋不去死!就这破画值那么多!”还未等明中信开口,旁边小二已经叫道。
“你!”落魄书生闻听小二此言,气愤之极,指着小二全身都在哆嗦。
“小二,岂可如此无理!”明中信眉头一皱,冲小二道。
“明案首,您可不要上了这家伙的当,就这破画,哪里值得二百两纹银,如果您用二百两纹银换了他这画,咱济南府可是要被别人笑话的!”小二急道。
明中信微微一笑,就待要解释。
却见那落魄书生一把卷起画转身就要走。
“看,我就说嘛,这家伙骗吃骗喝,如今居然骗你明案首不成,居然还想骗咱酒楼的宣纸,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小二向明中信显摆道,仿佛他揭穿了一位骗子,比这明案首都要牛!
明中信有些好笑。
却见那落魄书生气得浑身发抖,转身来到小二面前,恶狠狠盯着小二。
“怎么,你骗钱未遂,还想打人不成!”小二吓了一跳,喊道。
“你这臜泼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就罢了,如今居然如此侮辱本相公,我与你拼了!”落魄书生一把揪住小二衣领,就待上手。
明中信连忙拦住,“这位兄台,息怒,息怒!”
“打人抢钱了!打人抢钱了!”小二大声喊道。
“小二,这位兄台用是有功名之人,再这般污蔑人家,本案首也救不了你!”
“他有功名?”小二傻眼了,看着落魄书生,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骗吃骗喝的家伙能有功名。
但明案首的话,绝不会无的放矢,如果人家真的有功名,只需一纸诉状送到官府,自己这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自己这次可真是寿星公上吊,找死啊。
想着这些,望着那落魄书生,居然有些心虚腿软。
却见那落魄书生闻听明中信此言,居然眼眶变得通红,神情有些恍惚,放松了抓小二的手。
小二连忙挣脱他的手,站立一旁,小心问道,“这位相公,你真的有功名?”
“哼!”落魄书生甩甩有些酸痛的手,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小二。
看这情形,还真是!一时间,小二腿居然有些打哆嗦。
“这位兄台,还望见谅,小二也是为明某着急,一时情急,有些口不择言!”
“罢了,唐某也有不对!不会与这小人计较的!”落魄书生悻悻然道。
明中信心中一动,这书生姓唐。
小二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大人有大量!终于逃过一劫。
明中信冲小二一使眼色。
小二心领神会,上前道,“这位相公,请原谅小的一时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与小的计较了!小的在这儿给您赔礼了。”
说着小二微微鞠了一躬。
落魄书生摆摆手,表示不再计较。
小二躬身退下。
“唐兄,请坐!”明中信道。
“还请明兄支我银钱,唐某回乡心切,不想耽误!”落魄书生却不领情,直言道。
“唐兄,也不差这一时,难道你除了银钱,就没什么其他的困难了,说不定明某还能帮上些忙!”明中信劝道。
“这?”唐姓书生有些为难。
“而且,你看明某身上像是有二百两纹银的样子吗?呆会儿,还得回客栈去取!”
“既然如此,那么咱们现在就回客栈去取好了!”唐姓书生急切道。
这唐姓书生还真是急性子!明中信心道,见他如此,只好答应。
二人下得楼来。
“明案首,欢迎再来!”掌柜的送出酒楼外,向明中信躬身道。
“哦,这次多谢掌柜的招待了!”明中信拱手道。
“不敢,不敢!为明案首效劳是老朽天大的福份!哪能当得起如此!”掌柜的连忙道。
唐姓书生有些惊疑,这酒楼掌柜的也太热情了吧!又是免除餐费,又是为他张罗这马车,出人出力,还不敢让他领情,这明案首究竟是何许人也?怎会有如此大的面子?
明中信向掌柜的微微一笑,转身而去。
一路之上,唐姓书生绷着脸,一言不发,就连明中信的几翻试探都不接茬,明中信也有些无语,看来,这书生是不想透露身份!
也罢,就给他银钱,与之结个善缘即可,说不定来日在官场还有相见之日!
如此,二人居然再无话语栈。
噼里啪啦,鞭炮齐鸣,令得明中信与唐姓书生吃了一惊。
这是怎么了?
却只见,客栈之中涌出一大群人。
明中信抬眼观瞧,却是那客栈掌柜的。
“祝贺明案首院试夺魁!令得小店蓬荜生辉!”掌柜的满脸堆笑,迎上前来,冲明中信就是一通恭维。
哦,原来这是祝贺自己的!吓了一跳。明中信心道。
却原来这明案首真的是院试夺魁,还算有些才学!唐姓书生脸上却并无羡慕之情,有的只是一片神伤。
这份表情被明中信看在眼中,更是奇怪。这唐姓书生究竟是何来历,怎会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