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之桃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抬头看着手术室门上的灯,等了一会儿,灯才亮起来。
她看着那个红色的灯,在门口站了良久,才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木之桃坐在冰凉的椅子上,呆滞的眼睛里满是血丝,脸上的血已经开始干了,变成了深红色。
路过的人都对这个坐在椅子上的怪女人是避而远之,生怕这个怪女人一个不顺心就发疯。
木之桃也没有理会别人异样的眼神。
她没有心情理会。
木之桃现在的心就好像冰凉的椅子一样,内疚像洪水一样淹没自己跳动的心。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往小区门口跑,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叫喊李叔的名字,如果当初自己能及时推开李叔,如果当初自己……
可是,事已至此,没有如果,没有当初,只有李叔面如金纸躺在地上的画面。
她后悔自己做的一切。
木之桃想到这里,不自觉的把腿收上椅子上,把脑袋藏在膝盖之间。
她觉得自己就算最后捅回小偷也是不济于事,因为李叔躺在手术室里面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就在木之桃胡思乱想的时候,放在口袋里的,木之桃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出了自己被小偷摔爆屏的手机,愣是看不清手机上的备注。
她上救护车之前,那个中年男人就捡起了她的手机,把手机组装好开机之后才给回木之桃。
木之桃因为屏幕上纵横交错的裂痕遮挡,根本就看不清备注。
她想起了上飞机的木之泽,清了清嗓子,用力按下接听键,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喂?”
木之桃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她尽管自己心里再难受,也会自己埋在心里,不会说出去。
“喂?是之桃吗?我之前打了这么多通电话,一直在关机,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景听到了木之桃的应声,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准备下飞机的时候,心里就猛的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让他一下飞机就把手机开机了。
打开通讯录,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木之桃的名字,他毫不犹豫的就点了拨通。
果然,他打了好几通电话,木之桃也没有接。
就在他心里焦急着准备用法术的时候,木之桃就接通了电话。
可是顾景觉得木之桃的反应有些奇怪,让他有些不安。
木之桃拿着电话,听见电话里传来顾景熟悉的声音,木之桃鼻子一酸,心里建起的挡水坝瞬间就崩塌了。
早已淹没心跳的洪水漫上了她的眼眶,木之桃紧紧的抿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一声软弱的声音。
眼泪却无声的顺着脸颊滑落,可是她一直倔强的没有闭上眼睛。
因为闭上了眼睛,眼泪会流更多。
“喂?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声响,顾景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木之桃眼睛红红的听着顾景的声音,嘴巴张了张,终于喊出了声,声音是她不熟悉的沙哑。
“顾景……”
她什么也不想说,只想叫他的名字。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在哪?我现在就过去。”
顾景听见木之桃沙哑的嗓音和颤抖的声线,心里就像被无形的大手捏成了一团,他恨不得现在就站在木之桃旁边。
木之桃是一个孤独的人。
尽管她家里布置得再温馨,人缘关系再好,他还是能看出。
“我在医院……李叔在手术室……”木之桃说着说着,就“呜呜”的哭出声来。
“你别哭,我就在a医院附近,很快就来,等我。”
他一边说,一边拉着行李箱走出机场的一个无人的角落,大手一挥,沉重的行李箱就不见了。
他在木之桃身上施了一个追踪法术,无论木之桃在哪里,他只有一动这个法术,木之桃的详细地址就立刻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不过这个法术会因为使用次数的增加而渐渐失效,他也很少用。
刚刚被木之桃的情况弄得他一下子就忘记了自己的这个法术。
木之桃听着顾景的话,没有去细想顾景为什么知道她在医院,就乖乖的答应道:“好。”
顾景挂掉了手机,从空中抓了一把,手里就出现了一个翡翠尾戒。
他把自己制作的隐身玉戒带在尾指上。
等隐身法术覆盖全身之后,他一直藏着的耳朵和尾巴也悄无声息的就长了出来。
他粗大毛绒的尾巴晃了晃,耳朵朝两边动了动,过了几秒。
顾景紫色深邃的眼睛看向了远方的一个建筑,他顿了一下,身子就像射出的炮弹一样冲出二十几米远,带起了一阵风。
他像是有轻功了一样,在建筑上跳上跳下,很快穿越了十几栋高层建筑,开到了a医院。
他站在a医院对面的矮建筑上,对准了四楼的一个类似男厕所的窗户,又是一跃。
顾景用手手“啪”的一声扒着窗户的上沿,身子一动,快又准的穿进窗户,站在了地上。
此时男厕并没有人,顾景把自己的狐态收回去才摘下手上戴着的隐身翡翠尾戒。
顾景把自己的行李箱放了出来,拖着它走出了厕所,面无表情的朝木之桃所在的地方奔去。
他进的那个厕所就在木之桃在的那个楼层,他现在只需要找到手术室就可以了。
顾景越过每个人,极快的行走让他带起了一阵风,前面有很多人,也阻止不了他前进的方向。
他转进了一个走廊,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