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盘中央,轻烟缭绕,雾锁重重。
李耀手里的落英剑竟然收回了剑鞘之中,双手捧剑,神色无比的郑重。
“此剑我能发不能收,一剑既出,便是我也再无法控制,你确定你真的要尝试么?”这话看似好心,实则是在挑衅。
吴霜道:“放心吧!你胜不了我!”
不待李耀进招,吴霜已经挥着风云双剑横空划了过来。
只见那原本青色无形的风和白色有形无质的云纠缠在一起,转瞬间竟然化作了一片黑烟,黑烟越来越浓,而攻势也变得越来越凌厉。原本一派仙气缭绕的摸样,顿时全部化作了杀机重重的魔性。
一瞬间,那一片黑烟忽然凝聚成为了一股,然后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风为八,八分十六····,如此这般转眼竟然变成了上千道如利剑般的黑烟。
千把黑色的剑悬空凝视着李耀,然后如雨点般顿时落下。
恰在同一时间,李耀拔出了自己手中的落英剑。
绯红的霞光,宛如初升的朝阳跃入地平线之时的那一抹光亮。绯红的光晕,恰巧又照映在了同样绯红色的落英之上,两两相衬,那画面竟然凝固。
时间在这一刻停顿了,空间也在同时被禁锢了,所有人眼中都只有这样一幅美景。
上千柄黑烟凝聚的剑影开始在这绯色中消散。
“落英尽时,彼岸花开。时沙不漏,恒古之光。”
犹如徐徐低吟的浅唱,在这幅绯红的天地间响起。没有一丝一毫的凌厉剑气,但是又有谁敢保证,被这绯红照耀的地方,没有被剑气所笼罩?
李耀的剑仿佛正在切割时间,不过这其实是一种错觉,只是他的剑太快,让人感觉时间都变慢了一般。
绯红色的剑尖在吴霜的瞳孔中无限的被放大。
就在最致命的那一刹那,吴霜他抓住了,那期待已久,谋划已久的一丝契机。
无形无相的剑从吴霜的双眼中飞了出来,它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由自在,最无所拘束的剑。任何的形势都禁锢不住它,它是如此的随意心所欲,任意变换着自己的神采。
它虽然无形无质无相,但是绯红的世界却被它打破了。
那无所不在的绯红世界,开始还原成漫天遍地的剑影,而无相无形的剑,也开始不断的复制,终于绯红之剑与无形无相之剑,在半空中发生了最激烈的碰撞。
或许这场决斗注定不会出现胜利者,无论是吴霜还是李耀都被对方的剑气在身上扎满了窟窿眼,若不是他们实力强大,受了如此重伤,老早便都一命呜呼了。
虽然不死,却也都离死不远。
张老坛子和廖大姐几乎同时窜了出去,在各自接住李耀和吴霜的同时,纷纷出手朝着各自对方手里的人拍去。
“卑鄙!”
“无耻!”
两个老家伙,一个卑鄙,一个无耻,倒是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掌力对撞,两个老家伙也都是下了死手的。为了保护各自手里的人,不得不双双硬受一掌。所以二人紧随着吴霜和李耀之后,身受重伤。
没了二人的约束,早已互相看不顺眼的擂鼓山和天涯海阁双方,便都纷纷拔出兵器,朝着敌方砍去。
云端之上,有星光弥漫。
隐约之中,却有二人驾着星光为马,云天为车,悠然而来,宛如仙人。
其中一人身材甚高,一头黑发,穿的是一袭青衫,长长的脸孔,脸色雪白,更无半分血色,眉目清秀,只是脸色实在白得怕人,便如刚从坟墓中出来的僵屍一般。而另一人身穿同样是青衣,只是打扮的却是有些随意,满身的酒臭味。
“任无涯!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虽然我早就想和你比剑,但是用这样操控人的方式比剑,终归不利爽啊!”满身酒臭味的青年玩世不恭的说道。
任无涯道:“令狐无,别忘了我们的目的,还有三分之一我们必须找回来。否则你我都不完整。虽然我们有直觉,那人就藏在逍遥三宗,但是逍遥三宗的人可不少。幸好神算子的合并大计,给了我们趁机作乱的机会。我却不信,若是整个逍遥三宗都乱了,他还不显露身形。”
令狐无正色道:“这我当然知道,话说这一次还真是惊险。若不是令狐冲和任我行两人冲动的去找丁春秋报仇,我们未必会有机会渔翁得利。”
任无涯嘿嘿冷笑道:“我们这个词用的还真是奇妙而又古怪!我甚至觉得,就现在这样也不错。你我各自都成为独自的个体,却不用再变成别人。”
令狐无道:“你用不着试探我,我虽然令狐冲的部分保留比较多,但是我却还是无崖子的一部分,成为一个完整的无崖子,然后复活破命,一直就是我的目标,不曾改变。”
“不过我也要提醒你,我们的计划只是将那人引出来,三宗合一是神算子那个小辈苦心算计的大事,如无必要我不想和他为敌。”
任无涯狂傲道:“即便为敌又何妨?丁春秋身为破命,都同样被我们封印在了神木王鼎之中。更何况是区区一个神算子。”
令狐无叹了口气道:“神算子和丁春秋毕竟不同。他的占卜运算之术,就连完整的‘我’只怕也比不上。更何况这里是北宋,不是乱域,萧峰不好惹。”
任无涯道:“哼!萧峰!若非我当初被那逆徒和贱人暗算,这北宋应该是我的!”
“现在说这些也无用,我们分头行事,我去天涯海阁,你去擂鼓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