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李小白正是自家侄女口中那位念念不忘的小郎,林冕的态度立刻发生了变化,再看向这位年轻的术士,就像在看自家子侄一般。
见过?李小白先是疑惑,脑海中却随即闪过一道亮光,失声道:“难道说?是她!”
“没错!正是樱儿!”
林冕颌首微笑,这个年轻人总算不笨。
“错过了,当真错过了!”
李小白满心懊悔,如果自己再果断一些,声音再大些,不陷入昏迷,恐怕早就找到白樱儿并且问到武家小娘的下落。
自行代入为对方长辈身份的林冕十分欣慰地说道:“看来樱儿并没有看错人!”
李小白再次拱手道:“林大人,请告诉在下,樱儿现在何处?在下要见她!”
“嗯?不要叫大人,和樱儿一样叫我伯父吧!”
林冕故意板起了脸,纠正李小白的称谓错误。
在此之前,他也没有想到,这位身手骁勇的侄女一直挂在嘴边的李家小郎竟然就在自己手下的折冲府边军里,而且还是一位术士。
两人既然如此登对,若是能够成就好事,岂不快哉!
“啊?”
怎么就成了亲戚呢?李小白一脸茫然,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道:“见过伯父!”
他当然猜不到这位便宜伯父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哎!这就对了!”
对李小白的热情完全是出自于爱屋及乌,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术士身份,更多的是因为白樱儿的父亲白霜是与自己换过贴的过命兄弟,林冕语气一转,有些遗憾地说道:“小郎,你来晚了一步,樱儿进京了!”
“什么?”
李小白目瞪口呆,辛辛苦苦赶到坎儿井,从节度使伯父那里听到樱儿的消息,却没想到自己依然还是迟了一步。
脸色当即黯淡了下来,计划赶不上变化,希望还是落了空。
“莫担心,樱儿有自己的前程,你们迟早会再碰面的,男儿志在四方,不应急于一时,话说回来,樱儿巾帼不让须眉,你以后可要好好待她。”
节度使林冕捋着胡须,满意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李家小郎,年轻,相貌堂堂,良家子,更重要的是,还是一位术士,与樱儿正是良配。
即使反应再迟钝的人,这会儿也该听出节度使大人话语中的特殊意味。
李小白微微一楞,苦笑着说道:“是!”
只要自己敢从牙缝里迸出半个不字,下一刻绝逼会被吊打三百回合。
“孺子可教尔!”小白同学的识相让林冕欣慰地点了点头,又说道:“小郎,与你商量个事!”
“林伯父请讲!”
李小白将自己真正当作对方的子侄辈,从善如流的进入了角色。
“击杀戎人主帅的功劳,我希望你能分润一些给樱儿,此次入京,她正好可以用的上。”
林冕拿出一封信,递到李小白面前。
杀翻近百骑冲城骑与击杀敌军主帅相比,战功份量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为白樱儿多攒些入京的资历与砝码,他原以为要多费些口舌,毕竟夺人功劳在军中相当犯忌讳,不过现在看来倒是多想了。
李小白疑惑的接过信件展开一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重新原样折好递了回去。
既然与白樱儿有关系,他并不介意与她分享这场大功,甚至自己仅占次要功劳。
“长辈所愿,小侄无不奉命!”
信上写的是林冕的先斩后奏,现如今便成了开诚布公。
在春秋笔法描述下,白樱儿率领荡寇军两千骑兵,千雉军一千骑兵与异士营术士李小白,甘冒奇险,决死冲击风玄国大军主阵,在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代价后,在百步开外全力投掷骑枪,成功击杀戎人主帅,银刀大公帕可鲁,同时击倒中军大纛,使得戎人士气大落,最终一败涂地。
原本是一场意外频出的乱战,在信中却成了有勇有谋,可歌可泣的壮烈之举。
李小白总不能说,当初擅自带着一千骑兵不知死活的冲到战场中央,结果瞎猫碰死耗子般意外把敌军主帅给干掉了,归根到底的缘由只不过是为了打量妹子一眼,戏文里编的烽火戏诸侯这个段子恐怕也就这样了吧?
坦白从宽虽然不会把牢底坐穿,却绝对会把小屁股打开花,节度使伯父的这份请功函在无意间替他抹平了一些隐患。
至于真相,戎人主帅到底是被剑光干掉的,还是被骑枪穿了个透心凉,他这个当事人都不说什么,旁人更没有资格妄言,两方一串供,这份完美无缺的请功函就变得天衣无缝。
“好,好,好孩子!”
林冕笑着收好这份请功函,却又拿出第二封信件,笑眯眯的递了过来,说道:“既然贤侄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有些东西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任何人都拿不去。”
李小白疑惑的再次展信一看,依旧是一份请功函,只不过这一次却是为他一个人请功,没有人分润。
飞快的扫了一眼,他将目光收回,惊讶的望向林冕,道:“林伯父,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必如此隆重的请功。”
在他看来,消毒消炎与伤口缝合这种小手段根本不值一提,哪里比得上在万军之中取敌主帅性命更加威风些。
“休要小瞧这等神乎奇技的医术,它不仅可以活人无数,士卒上阵再无后顾之忧,我大武朝几乎平空获得一大批悍勇之士,嘿嘿,击杀敌军主帅只是一时之功,而这等医术却是延泽无穷,若非樱儿不通医术,我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