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仙光万法不侵,乃是截教至高无上的典籍,一经施展可不惧水火,五行之力也不可加身,包文正催动上清仙光护住周身,腾身便朝东海跃了下去。
东海之下鱼虾成群,顺着水底的暗潮穿梭而过,那灵巧的身躯如同燕雀一般,轻盈之极,有巨鲸摇头晃脑的游来,一个长吸便将成片的鱼虾吞入腹内,而后慢慢的游走。
东海数丈之下便已然是漆黑如墨,除却包文正的上清仙光莹莹泛起光线之外,举目望去皆是无边无际的海水,西周也寂静无声,唯有不知何处而来的水泡偶尔从身侧淌过。
包文正不紧不慢的顺着水泡密集的方向飞去,神识之内已然洞察到了敖孪与敖婵一行的踪迹,只见那两排虾兵蟹将均是身穿甲胄,那虾兵虽身躯如人,但虾头尖尖触须仍在,手持长枪趾高气扬,那蟹将上身如人,蟹腿支撑着身躯,手持铜斧看似威风八面,也不过刚刚化形的小妖而已,唯有那领前的一双男女倒是略有这强盛的气息。
那男子虎背蜂腰身穿长袍,面如冠玉且剑眉星目,领身在前更有一身傲意,身侧的女子容貌极佳,一身雍容华贵的气息萦绕,但此刻面色惨白,行若枯槁,却是挥散不去。
包文正远远的跟随着一行人,朝东海龙宫而去。
远远得见,位于深海之中却依稀有荧光泛起,四周的游鱼渐渐稀少,而化形的小妖却是逐渐多了起来,各自身穿不伦不类的长袍,但凡相逢必抱拳施礼,宛如久读诗书的书生一般,令包文正瞠目结舌。
那荧光俨然乃是一座阵法,庇佑着那金碧辉煌的宫阙,阵法之内有一枚巨大的明珠吐露明黄色的光芒,将本是漆黑的海底映照的也能视物。
龙岗,一道巨石牌匾足有三丈来高,其上雕刻着双龙戏珠的图案,那双龙蜿蜒飞舞拱顶,其上便是以古文篆刻的“东海龙宫”四个大字。驻足而立着数百身穿甲胄的虾兵蟹将,手持刀枪棍棒看似威武不凡,却不过是化形小妖而已。
包文正神识瞧见那敖孪和敖婵一行人,来到了岗哨之前,便有那虾兵蟹将中的头领前来拜见,敖孪一行未曾理会,径自穿过了岗哨,迈步走进了那东海龙宫之内。
上清仙光虽是万法不侵,却也不存那诸般变化,故也不能身化虚无的遁进东海龙宫之内,为防被这龙岗上数百虾兵蟹将发现端倪,包文正停下了脚步,一路围着东海龙宫的外延暗自打量,意欲从中寻出防备较为松懈的角落,而后潜入东海龙宫。
这荧光包裹的阵法清澈透亮,东海龙宫之内的一草一木均是清晰可见,但却着实找不到一处可供潜入的角落,这偌大的东海龙宫四周不下数万虾兵蟹将,将其团团围住,可谓是一只游鱼也难以潜入进去。
数里之外,蚌女竹韵身穿粉色罗裙,手提檀木食盒,催动水流自东海深渊中走出,径自朝东海龙宫而去。
一道隐晦的气息突兀的从身后升起,蚌女竹韵心中正惊骇,还未曾来得及转身,便觉得身躯被一股气力托起,只见那远处的东海龙宫眨眼之间只见轮廓,已然远距十余里开外。
包文正将这化形小妖放下,屈指只见便以上清仙光封住了方寸空间,而后沉声问道:“我问你一事,你好生回答,自不会难为与你。”
“上仙要问何事,小妖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蚌女竹韵心中发憷,颤声问道。
“敖婵要许配的玄蛇妖王,是何来历?”包文正问道。
蚌女竹韵颤声说道:“小妖也是道听途说,分辨不出真伪。”
“只管说来。”包文正说道。
蚌女说道:“听大统领说,玄蛇妖王乃是覆海大圣蛟魔王的妻弟,又是帐前的先锋。”
包文正盘问再三,这蚌女所知不多,于是阴测测的威胁了几句,见这蚌女惊骇的花容失色,忙附身拜倒口呼不敢与人说道,便将这蚌女放走,任由其离去。
接连擒获了数名形单影只的化形小妖,皆是所知不多,包文正也随即离开了东海,径直朝陆地飞去。
此番以李长源仰慕敖婵,自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倒是与昔日在金鳌岛上仙桃院中的狂言,言行如一,尽显截教弟子急公好义的本色,包文正本就要以此等鲁莽的行事迷惑三界,因此携李长源闯一闯这东海龙宫,已然不分这玄蛇妖王到底根脚如何了。
东海渔村之中,李长源驻足而立,遥望着村外东海方向,神情苦闷,行若枯槁。
包文正片刻功夫便从东海飞了出来,而后也不施展那腾云驾雾之术,神识洞察到了李长源的踪迹后,径自迈步朝渔村方向走去。
渔村内与世无争,那身穿粗布长衫的妇孺修补着渔网,未及腰身高的孩童嬉闹玩耍,那袅袅的炊烟随着海风渐渐的挥散消失不见。
“仙长。文正迈步走来,立刻迎了上前,躬身施礼后,低声问道:“可曾得见东海龙宫?”
包文正叹息说道:“东海龙宫守卫森严,虽瞧见了敖婵,却是未能将其救下。”
李长源悲凉的说道:“长源深知那东海龙宫必是凶险之地,不敢强求仙长将敖婵救出,只是不知长源是否还能见敖婵一面?”
“你也未免太小觑我了,莫说与敖婵见上一面,我愿以手中长剑,携你前去东海龙宫讨要一个公道。”包文正朗声笑道:“旁人怕那东海龙宫,我却是不惧。”
“噗通”一声,李长源跪倒在地,叩首泪流,颤声说道:“多谢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