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啊!”
白月还没来得及恢复意识,就感觉一阵失重、周围天旋地转,身体的本能让她尽量伸手护住了重要部位。耳边听得众人的惊呼声,自己‘砰’地一声砸落在了地上,手肘处被撞击得生疼。
身边立时呼啦啦冲过来一群人,有人将她扶了起来连声问道:“阿越,没事吧?”
“越哥,你怎么样?”
“……”
白月被吵得头痛,挥了挥手睁开了眼睛:“我……”
甫一出口,她就微微愣住了。声音低沉磁性,分明是男人的声音。她下意识垂头看向自己的手,骨节分明十指纤长,堪称手控的福利,却不是属于女人的手。
旁人见她面色难看,以为他身上哪里疼痛难忍,连忙冲他道:“越哥,我先扶你去旁边休息。车子一会儿就到,我们去医院检查一遍。对了,伤到腿部了没?还能走吗?”
“……我没事,没有受伤。”白月借着旁边的力道站了起来,稍微朝周围扫视了一眼。便见到好几台摄像机,以及站在她周围不远处带妆、穿着古代装束的几个年轻人,身边扶着她的却是个穿着毛衣长裤的男人。想来,刚才是在拍戏?而原主吊威亚时出了意外,摔了下来。
“阿越。”旁边手中拿着剧本的中年人,看着白月道:“别担心剧组进程,先去医院检查一遍才放心,你的戏份延后再拍。”
白月想了想,点头致谢:“谢谢。”
她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这次貌似变成了个男人。虽然有些惊讶,不过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个地方接收原主的记忆。
“越哥,我扶着你。”旁边的青年男人搭了把手,将白月扶着出了剧组。两人车子离去时,白月往外随意一扫、就看到不远处站了几个举着牌子的粉丝,牌子上‘柏越’的名字让她皱了皱眉。
“我没有受伤,不用去医院。”朝前面开车的人看了一眼,这人或许是助理或是其他。眼见着对方还要说话,白月打断道:“我就在车子上休息一会儿。”
开车的男人张了张口,却见白月已经闭上眼,因此只将车速慢慢缓了下来。
这厢白月闭上眼,接收起原主的记忆来。如她所想,原主名为柏越,身份是个演员。
柏越并不是原主的真实姓名,而是后来进入娱乐圈后改的名字。原主以前的名字不太上得台面,和他的家世一般。
柏越自有记忆以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而住在阴暗狭小房间里的他,自小就看到被自己称为母亲的人画着浓重的妆容,整日里往家里带各种男人。
每次带了男人回来后,她便会将原主关进卫生间反锁住,隔音不太好的房间,时常有奇怪的声音传进蜷缩在卫生间的原主耳朵里。
刚开始他不懂,可后来每每出门都被人用怪异的眼神打量、加之听着周围人的闲言碎语。他大概也明白,自己母亲做的事情是让人唾弃的。
他的母亲不仅时常往家里带男人,而且抽烟喝酒浓妆,心情不好时便发泄在自己儿子身上。柏越的记忆从记事起到他的十三岁,被关在卫生间里挨打挨骂是常态,生活中几乎全是一片昏暗。
在这样的情境下,但原主厌弃的同时还是有些感激那些平日里闲言碎语的妇人,不知是谁将他一直被关在家里的事情报给了相关儿童保护教育机构。虽然这些人并不能对他的母亲做些什么,但在不耐烦以及压力下,母亲童娟还是将他送进了学校。
在学校里的柏越,因为他的母亲各种被同学看不起、被他们耻笑欺负,更别提愿意和他在一起玩了。是以在学校里,柏越没有任何朋友。加之年龄比其他孩子大一些,虽然常年关在房间让他的身体发育比同龄人矮上一些。但学习中学知识的时候还要自己补上小学的内容,学习进度赶不上的他在老师眼中也是个累赘。
原主却已经满足了。
哪怕后来只读了三年书还是缀了学,不满十八岁的原主早早离开这里,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到了京都。幼时所遭受的一切对他不是没有影响,在柏越心底深处一直认为,金钱十分重要。
没有学历、年龄未成年的柏越独自闯荡在京都,最狼狈的时候他三天没有吃饭。白天找个水龙头灌了一肚子水,晚上冷的在天桥底下瑟瑟发抖。那个时候的少年看着周围灯光闪耀、车水马龙热闹却又冰冷的城市,抹了一把眼泪发誓。他一定要摆脱这种生活,一定要功成名就!
第二日柏越继续到处找工作,巧合的是某个剧组正在招群演,只要躺在地上装尸体就行了。不说有没有报酬拿的问题,柏越只看到了几个字:管饭。
柏越当时别的不求,也只能求吃个饱而已。没想到因为他态度认真的缘故,除了吃了几顿饱饭之外,还额外地拿到了一百块钱。要知道因为他的年龄不够,身材弱小,哪怕是去工地打杂也没人敢收他。这一百块仿佛给他带来了另一个机会,自此柏越便来往于各个剧组。只要招群演,一定会去试一试,半年间简直成了各影视场地的固定群演。
而他的身高,也在剧组管饱的盒饭中迅速拔高,青涩的面容也逐渐长开。柏越本以为自己的群演的工作会越来越顺利,哪知道因为他长相变得太过出挑的缘故,反而群演的机会少了很多。就在柏越烦恼时,他迎来了自己的转机:在某剧中被导演相中,成为男主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