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珀突然出现在这里是白月没有想到的,她盯着艾珀没有说话。按理说花楚楚刚才被其他女性血族捉弄,艾珀总得留在对方身边安慰几句,或是继续为花楚楚出头、震慑惩罚其他想欺负花楚楚的血族。
出现在这里算什么?
“小公主?”其他鸟雀被惊得飞离,但青翎是跟着她见惯了血族的。因此只挥着翅膀飞在白月肩头上方,叫了她一句。
“我没事。”白月冲青翎安抚地笑了笑,既然打破了沉默,她也不想单独和这个脑子不怎么清楚的艾珀亲王待在一起。垂了眼敷衍性地冲对方点了点头,她迈步想要离开。
想要从这片森林出去,自然要经过艾珀身边。白月动作间对方微垂着头没有阻拦,反而更让她升起了几分戒备,走在道路最远离对方的一端。
就在正要和对方擦肩而过时,艾珀突然出口:“我以为经历了舞会上的事情,你会有所顾虑。”
白月顿住脚步,蹙了蹙眉,有些不理解对方的意思。但是舞会上艾珀想要让她出丑、并且对她动手的事情她记得清清楚楚,归根结底还是为了维护花楚楚。
念头在脑中转了转,白月眼神中浮现了几分讥诮:“亲王阁下,莫非又是来为花楚楚出头?可你似乎找错了人,我可没那个精力找她的麻烦。”
“你的确没有出手,你只是看了一场好戏。”艾珀侧过头来看着白月,浑身的气质猛地涨了起来,身形化为一道黑影朝着白月迫近。
本就离对方最远,但对于血族这点儿距离算不了什么,何况还有艾珀本身带来的血族威压。以至白月还来不及闪躲,就猛地被艾珀压住肩膀急速后退,‘砰’地一声压在了后面几人环抱的大树上。
几人环抱的大树发出‘咯吱’的声音,大树上头的枝头树叶猛地摇晃起来。
对方用的力道很大,哪怕血族的身份特殊,白月背部也猛地一痛。她突地抬起头来,眉宇间夹杂着几分隐忍的痛楚,更多的却是厌恶:“我的确看了场好戏,那又怎样?除了一母同胞之外,花楚楚和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我护着她?亲王的人自己看不住,就恼羞成怒来一而再、再而三地寻我麻烦?”
艾珀力道一重,冷言道:“她是你主动带回来的,我早就警告过你要保证她的安全。是你食言在先,先将她当做佣人看待,后又纵容自己姐妹欺辱她。”
白月‘呵’了一声,声音也冷了下来:“亲王和花楚楚这个人类这么亲近,现在连脑子都没有了。若不是你擅作主张让她认了父亲,后又留在这里,那些因你而来的血族会无缘无故地伤害花楚楚?”
“你……”
“快放开小公主!”艾珀话还未说完,一旁的青翎就朝他脸上啄了过来。先前围绕在白月身边的鸟雀都因为艾珀身上森冷的气势,被惊得飞走,只有青翎跟在她的身边。此时见了小公主被欺负,立即朝着艾珀冲了过去。
“青翎!”白月心头一跳:“离开这……!”
她的声音突然停止,只因为艾珀一挥手就轻易将冲过来的青翎捏在了手心。
“小公主、小公主……”青翎在艾珀手心里扑腾叫唤。
白月猛地回过头来,眼里渐渐漫上猩红,伸手攥住了艾珀压在她肩上的手,声音极为冷静:“放开它。”
“一只不知死活的小鸟?”一只敢于冒犯他的小鸟,艾珀唇间溢出一丝冷笑。对上白月的眼睛,突地勾了勾唇、而后手上用力一捏,青翎的一声脆嫩的‘小公主——’戛然而止,声音凄惨的像是发出最后的哀鸣。艾珀一松开手它就掉在了地上,动也不动。
“青翎。”白月盯着地上的青翎,眼睛募地全红了。
“为了一只微不足道的生物而发怒?”艾珀饶有兴趣垂头打量着白月的神情,嘴里轻笑一声:“你真不像是冷血的血族。”
只是他话音未落,周边异变陡升。被他的威压以及力道压制在树上的人,眼睛猩红、尖牙森白,周身猛地爆发了一股前所未有攻击性,头发猛地四散飞扬。
艾珀警惕地松开手,后退了一步。被他压住的人落地后单膝跪地,周身卷起凌厉的罡风。
就在眨眼间,已经朝着艾珀攻击了过来。
得趣似的看着眼前似乎无比愤怒狂乱的人影,艾珀伸手一挡挡住了对方伸往他胸口的手。然而那只手不进反退,手腕一转反手就划破了他的胳膊。衣服划破之下,几滴鲜血滴答滴落了下来。
低头看了眼自己正在迅速痊愈的胳膊,艾珀收起了几分轻视之心。
一时之间,森林里充斥着‘砰砰’的撞击声。两道肉眼几不可见的身影你来我往地交锋,所到之处树叶飞舞、鸟雀惊叫着逃窜飞离。
四五分钟后,收起轻视的艾珀神色严峻地制住了白月。单手将对方的手牢牢束缚,一只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将人压在了地上。
“你伤了我。”艾珀再次压住挣扎着想继续攻击他的人,淡淡地陈述了一句。只是这话语里却有几分复杂,不虞有之、愉悦也有几分。
血族极度看重血统,在血统的压制下低阶一点的血族根本升不起反抗之心。不过眼前的这位‘小公主’宴会上就强忍着趁他不备逃离了他的惩罚,现在竟然主动攻击他。而且身手和很多女性血族相比,不得不承认竟然都还要强上很多。
“放开我!”被压制在地上的白月眼前一片红色,头脑也有些被愤怒驱使,以至忍不住冲艾珀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