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喃喃自语:“可惜了!可惜了!”
“若是当时舰队指挥者断然下令开炮,彻底摧毁日本人还相对要弱小得多的海军,并就此逼迫日本人签下条约,再不得购置坚船利炮,岂不永绝后患!”
一旁的周馥,听了有些失魂落魄般的秦川的喃喃自语,神色不由也凝重起来。
片刻后,周馥心情有些沉重地点点头道:“鸣鸿,你和水师总查郎威理倒是想到一起了。事发后,郎威理对当时舰队指挥提督丁汝昌大为不满,认为应该以此为借口就此事立刻向日本发难,彻底击毁日本人停在港口的军舰,以绝后患。只不过,郎威理的言论在咱们北洋则是饱受诟病,认为咱们中华乃礼仪之邦,必要行堂堂正正之师,为光明磊落之事。老夫倒是以为,行大事者,就应杀伐果决。。。。。。”
周馥还想说什么,可看了看天色,拍拍秦川的手臂,叹了口气。
“鸣鸿,时辰不早了,水师的事就不要多想了,咱们的北洋水师至少现在还要优于日本海军,想来还是无虞。只是你可要谨记你的职责,不要辜负了中堂和老夫的期许。”
“你好自为之吧。”
周馥凝视了神态还有些恍惚的秦川片刻,抬腿向停在院门口的坐轿走去。
失魂落魄的秦川和张士珩及那个北洋军官直把周馥送上轿子,并目送着周馥的官轿出了染厂大门拐上大街后,一直红光满面脸带喜意的张士珩才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三张银票来。
“鸣鸿老弟,你今日在校场大展雄姿,可谓勇冠三军,让那些鼻子都快长到脑袋顶上的丘八们。。。。。。”
口无遮拦的张士珩说到此处,突然想到自己的弟弟张文宣也属于他口中的丘八行列,再看看身旁神色平静的那个北洋水师军官,不由停住口,神色尴尬地嘿嘿干笑起来。
“鸣鸿,这张五千两的银票,是盛大人赏你的盐团的,这一次他可是大赚特赚了一笔。”
“这一张两千两的,是吴调卿让我送来的,他说改日再来看你。”
张士珩又把最后一张银票递给秦川:“这一千两是宁星普送的,我来时路过他的洋行,他有事分不得身,让我转交你。宁星普要我告诉你,说你大涨了中国人的威风,他要谢谢你。”
盛宣怀送银子,出手就是5000两,这是盛宣怀在德崔琳开设的赌盘赚来的,加之秦川清楚盛宣怀的性格,虽然有些心胸狭窄,可在银钱上却是十分好爽,所以对于盛宣怀送钱给他,秦川到并不以为意。
吴调卿送来银票,这也在情理之中,因为盐厂的事情,吴调卿和李经方在自己这里可是狠狠咬了一口,每年几百万的银子那是稳稳的,为了办盐厂的事情,吴调卿这些日子没断了往他的染厂跑,两人早就熟络了,他送银子给自己贺喜,这也是应该的。只是宁星普送银子,这倒很出秦川意料。
秦川努力回复着还有些苦涩的神情,叹息一声笑了笑道:“倒是多谢他们,改日兄弟到要回请他们当面致谢,尤其是吴调卿现在升任北洋铁路督办,我更要为他贺喜才对。”
见秦川如此说,张士珩脸上不由微微一红,犹豫了半晌才一万个不愿意地又从怀里掏出来一张银票。
“鸣鸿,托你的福,为兄虽然没有盛大人那个福分,可也从德璀林那里赚了不少,为兄也赠你两千两为贺。”
秦川看出张士珩的心思,可也只作不知,嘻嘻笑着伸手从张士珩手里一把夺过银票。要知道,张士珩可是在他这里占了许多便宜。
秦川一边向口袋里揣银票,一边笑着打趣道:“楚宝兄,校阅没开始你就独自跑了,我还以为你又去租界开盘了。”
秦川不提还好,这一提起来张士珩顿时一副苦瓜脸,气狠狠地等了秦川一眼,埋怨起来。
“鸣鸿,为兄可是让你害苦了,你明明清楚你的盐团会独占鳌头,偏偏就不是先打个招呼。租界我倒是去了,可等我到了那里,德璀林这老小子早已封盘了,所以为兄也就只赚了这么些。”
张士珩一边说着,还一边唉声叹气,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看的秦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见张士珩还要埋怨,秦川忙打断话头,看着一旁一直微笑不语的那个北洋水师军官。
“楚宝兄,这位大人是。。。。。。”
见秦川发问,那军官一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秦大人,在下北洋水师李和。”
张士珩也发现有些冷落了那个军官,也忙着介绍起来。
“鸣鸿,这是李和李平镶,福州船政局马尾船政学堂第一期出身,原在南洋舰队,先在镇南炮舰任职,上次平远号铁甲舰划归北洋水师,转任咱北洋水师平远舰管带。”
张士珩的介绍让秦川吃了一惊,原本他以为能和张士珩混到一起的,多半是北洋水师的一般的军官,只多也就是一个管武器装备后勤一类人物,他万没想到,这个李和竟然是北洋舰队的管带。北洋舰队的管带,就是舰长。北洋舰队的管带,都是精熟这个时候世界上最复杂同时也最具威慑力武器系统的精英,这些人都都是大清最具现代军人素质的军人。
只不过,秦川以往只知道北洋水师有定、镇、济、威这几个带远字的主力舰,平远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何况还是铁甲舰。
秦川忙回礼道:“李大人,失敬!失敬!小弟眼拙,还请李大人莫怪。”
带着疑问秦川接着问道:“李大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