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川说得郑重,张士珩、闵成俊,包括李和都收起笑容,紧盯着秦川等着他的下文。
秦川一边在心里仔细字斟句酌地斟酌着,一边压低声音道:“是这样,我在智利的一个旧友,昨日委托在智利开设奥文银行的英国人奥尔丁顿爵士来到带给我一封信,说他在智利发现一处极大的银矿床,储量极为丰富,是个举世罕见的大矿富矿,甚至在一处矿洞里发现几百两一块的大银块。’
“我这个朋友在智利虽小有薄产,可在官面上却没什么势力,怕被人巧取豪夺,所以他在智利没敢声张,那片地他倾尽家财已经悄悄买下。只是现在苦于没有开采资金,所以悄悄找了这个在智利开设银行的奥尔丁顿爵士,奥尔丁顿已经实地查看过,确是如我那朋友所说是个巨大的富矿,按奥尔丁顿爵士估计,这个银矿应该储量在数十亿两。”
“数十亿两!”
在张士珩和闵成俊的惊呼声中,秦川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张士珩。
已经听得如醉如痴的张士珩颤着手接过照片,目光和照片一经接触,顿时目瞪口呆,眼神仿佛被照片吸住一般,再也挪不开。
闵成俊也急忙探过脑袋观瞧,只是目光看到照片,施了定身法一般浑身动弹不得。
原来,照片上是一个山洞里的景象,在火把照耀下,洞壁四处白花花地闪着银光,地上更堆着几个棱角分明形体不匀的大块银块和一些散碎银块,显然这些银块都是从山洞壁上砸下来的。
秦川伸手去取张士珩手里的照片,拽了几次,张士珩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秦川一边向怀里揣着照片,一边接着说道:“只是这个矿埋藏极深,要想大规模开采,非要大面积剥离土石不可,再加上这个矿在偏远山区,要开采还得修铁路,所以费用极大,就是这个开着银行的奥尔丁顿爵士也感到难以承担。他们不愿在本土甚至北美声张此事,最后想到了南洋的印度和咱大清以及朝鲜这几个大量使用银钱的地方。”
“我那朋友和奥尔丁顿爵士,想要在咱大清开设一家银行,以两月半成,三月一成五,半年三成、一年六成的利息高息吸储,然后用这笔钱在智利开矿。按我的朋友和这个奥尔丁顿爵士的估算,最晚用不了两年后,也就是后年六月左右,第一批银子就会开采出来,所以他们只接受最多一年的存单。”
半年三成,一年六成,也就是说只要存入一万两银子,半年下来,就是一万三,而存一年那可就是一万六千两啊!这可比高利贷没差多少。
秦川扫了一眼看起来没什么兴趣的李和一眼,把目光转向痴痴的张士珩和闵成俊。
“我那朋友原本是想要我帮助奥尔丁顿爵士,在租界里开设一处奥文银行的分行,因为筹备开办银行是件很麻烦的事情,耗时颇多,而且也担心储户不相信其信誉,正好听说小弟的银行很快就要开张,所以把在大清的业务委托给小弟即将开办的银行。”
秦川顿了顿看着闵成俊道:“因为小弟的银行要在十月开业,只答应帮他做到明年六月,也就是半年多一点,所以只接受半年存期的客户。另外,奥尔丁顿爵士还想在汉城开设一处分行,在那里小弟可是举目无亲,一切事情还请闵兄多多帮忙才好。”
见秦川并不是反悔在朝鲜销售产品的代理权问题,张士珩早已放下心来,不待闵成俊答应,张士珩抢着答应去起来。
“我当时什么事情,这点小事绝无问题。”
张士珩一边看着秦川揣着照片的口袋,一边追问着说道:“鸣鸿,你不是说那个奥尔丁顿爵士开采银矿需用时两载吗,你怎么只接受半年的存单,这又是为何?”
秦川淡然一笑道:“楚宝兄,是这样,暂时我的几个厂子都还在建设中,或者还在试生产,赚了钱,我还要添置设备扩大产能,所以暂时没有余钱帮着我那旧友。只不过,我估摸着等到明年六月,我的那几家工厂就会走上正轨,赚的银钱恐怕我都没处使。”
“把存期只定到明年六月,我可以给到三成五的利息。这样的好处是,一来所有存到我的银行的储户,有我的那几个工厂的利润作担保,储户的存款绝对有保证;二来,那以后,我就有充足的钱款自己借给他,也好自己赚他这些高额利息。”
听秦川这么一说,张士珩更加亟不可待,因为他可是知道,秦川这几个厂子的东西那可都是好东西,真要正式产出,那可是财源滚滚,有秦川作担保,存进去的钱财绝对亏不了,也被人坑不了。
“鸣鸿,你那银行开张之后,最多接受多大存单?”
秦川知道张士珩以及动了心思,心中暗喜却不动声色,想了想道:“自然是越多越好,只要有人信得过我秦某人。不过,汉城那边就需要闵兄多多帮忙了。”
闵成俊肯定地点头道:“秦大人万请放心,些许小事不足挂怀,这个奥。。。。。。爵士开设分行的事情,就全包在我身上。。。。。。”
闵成俊话音未落,二楼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不用细听,从那叽里哇啦的鸟叫一般的声音就知道,这是两个喝醉酒的日本人闹了起来。
张士珩皱皱眉头咒骂道:“这些东洋矮子,不喝酒的时候一个个都彬彬有礼,一喝多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来咱们喝酒。”
一杯酒下肚,那大着舌头的吵闹声不仅没停,反倒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