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高考,星辰中学考点门口可谓是人山人海。
学校的大门是关着,穿着制服的保安守在门口,不时相互之间聊上几句,再看看校园里灰黑色的建筑。
忐忑的家长们被关在门外,站着聚在一起,拎着水聊天吧?聊什么,聊两句看一看门里,也是那栋灰黑色的建筑。
天热的视线有些变形,楼里正奋笔疾书的考生们却感觉不到。
挂在黑板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声音清晰可闻,每个人都恨不得把时间走慢点,再走慢点,就一道题,再给我点时间。
指针会滴答,汗也会滴答。
在三楼靠窗座位的一个女生却和周围格格不入,她在开考后半个小时停笔,然后,看向窗外。她支着下巴看,像是若有所思,也许是倦了,也许只是无聊。
监考老师走过她身边的时候,下意识地放轻步子,看看她的卷子,再看看她,不想走,站这和她一起看看窗外,空荡的广场和黑压压的人。
卷子上写的清清楚楚,她叫白夜,原来她就是白夜。
是他们学校的学生,高中三年在校时间不超过三个月,据说还有黑道背景,平时很少和人沟通,我行我素,总之,风评很差。
但无论怎么说,她的人站在那里,就是不说话,谁也不会忽视她。只要出现,就是焦点,这个人天生如此,也该如此,万众瞩目。
她从进教室的时候就很特殊,长相过分的漂亮,气质过分的冷漠。
她直直进来,签了字,坐到座位上,开始摆东西,一个一个地摆,纤长白皙的手指在光下是羊脂玉的光泽,结合着身上的冷劲儿,整就是个剔透的人儿。
有些人会美的让人忘记时间,监考老师看着窗外,余光里一抹白夜柔美的侧脸,竟然就在这里站了很久。
“老师,我交卷。”白夜终于收回了神游的目光,说一句话,起身就开始收拾东西。看都没看这个在她身边留恋蛮久样貌还算英俊的老师一眼,眼睛都没抬,自顾自收拾完就要走,冷漠的像高傲。
可是这位老师是看风景看傻了怎么着,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他见白夜要走了,下意识抓住白夜的胳膊,张口就问,“同学,你卷子答完了么?这考试才过了五十多分钟……”
白夜这下眼神有了变化,漂亮的眉挑了一下,将老师的手拽了下来,也不走了,靠在桌子边上抱臂看他,漂亮的菱唇似笑非笑。
“老师,去医院看看眼睛吧,我今天才知道,这个视力低了,不光眼神更搞糟,还影响这个。”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考试手上的满满当当的卷子。
另一个监考的女老师早就注意到了这里,见到白夜这幅德行,当即愤怒了,“你这学生怎么说话呢?”
白夜却根本没理她,她直起身,对尴尬站在原地的男老师说了声借过,目中无人地走出了教室。
她背对着阳光,身后,校园外黑压压的人像被刀从中劈开一般分成两半,洪流中,一人独立。
“她,她怎么能这么和老师说话?!真以为自己考完试就没事了么?才半个小时就算写满又怎么样?”
身后女老师的声音白夜根本无视,哦,也许应该叫无闻?她从来就没想过招人喜欢。
相比于白夜走后又归于平静的考场,这学校外面可真是热闹了。
仿佛是突然之间,校门口出现了百十号黑衣保镖,清一色一米八的身高,头发倒梳,带着黑色墨镜耳后还别着耳麦,煞气十足。
这些人很快就占据了门口,然后,毫不客气地开始赶人。
有人抗议么?当然有,保安都从门口走了过来,要质问。不过是这么个情况,当学校保安过来的时候,门口已经空出了两辆车的空地,保镖形成界限。
人们也不乱动了,反正也挣扎不来,但是好奇了啊,这个架势,戒严啊?他们在看,从远处到这里的一条道,也站了一排排的保镖,就和黑色的哨兵一般。人们明白了,这是有大人物到场,开道呢。
千呼万唤始出来。
也就是一会的功夫,一辆漆黑锃亮的豪华大轿车就开了过来,车速不快,就这样不急不缓地停到了校门口,车头上一面红旗飘摇,熠熠生辉。
人们都惊呆了,女人还好点,几乎所有的男人都瞪着眼睛看着这辆似乎从时空隧道里开出的双排座红旗轿车。
上了年纪的人可都记得,这车的排场可不一般,就是********之类的都没有资格坐,西哈努克亲王这等国际友人访华的时候才能坐。
中年人们也愣了,他们更多是因为忐忑——如果在怀明看到这辆牌号全0的大红旗还不知道里面坐的是谁,那么他们也枉在这里生活十年。
而这里面的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那个男人,是真的来了么?
在众人的目光中,车门打开了。
先别说车里面的人中龙,先说就开门这个动作,在场的所有保镖啊,不管是还在维护秩序的或者说是站姿有些随意的,门一开,就和被按了什么开关似的,所有人,齐刷刷面向大红旗。每一双眼睛里的光,看去,就两个字,尊敬。
“崔哥好!”
驾驶位走出一个男人,他走出来的时候,人们感觉地都震了一下,完全是视觉上的。大红旗已经是个巨大的怪物了,但是和这个净身高超过了一米九的高壮男人,大红旗都娇小了起来。
他的右眼上有一条刀疤,外号疤子。疤子下车后就站在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