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傻小子?”杜子聿见沈石呆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肚子,一副蠢相,好笑道。
“人类也是……只有雌性才能繁育后代吧?”
沈石没头没脑的问题让杜子聿一愣,又见他痴痴盯着自己的肚子,顿时明白了这小子在纠结什么,杜子聿忍着笑,故意逗他:“医疗都这么先进了,国外早就有男人生孩子的案例,怎么了?你想要小貔貅了?”
沈石垂眼看他,认真思索了一阵,慢慢俯下身,双肘撑在床上,把杜子聿圈在两臂之间,自然而然地就完成了个“床咚”。
“你那么喜欢,要不要生一个?”
“怎么生?”杜子聿是喝得越多越爱口无遮拦的人,他现在整个人醉醺醺的,便戒酒放肆起来,漂亮的眉峰高挑着,勾着唇逗弄沈石,却完全不察觉自己在引火上身。
“……”沈石眼神倏忽暗下,心口一热便低头吻了这个人,杜子聿双手伸长环住他的脖子跟他纠缠,身体紧紧贴到一起时,杜子聿笑嘻嘻地嘟囔:“傻石头,你再怎么努力我也是生不出小孩的,更别说是小貔貅……要生,你跟小狼去生还有点可能……”
听到主人似乎叫了自己,小狼嗷呜一声打了个滚儿,就开始沙沙挠床单。沈石充耳不闻地抱着杜子聿,一边亲亲吮吮,一边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我只跟你生,生什么都好。”
傻小子,生你个大头鬼啊……
脑子里吐槽着,耳朵却因为这句不像情话的情话热起来,杜子聿嘴角勾了勾,承受着这小子疾风骤雨一样的吻,却还是没能抵抗住酒精的侵袭,没拜成送子娘娘,就先去会了周公,还做了个很荒唐的梦。
梦里他给沈石生了只小貔貅。
第二天醒来,杜子聿吓出一身冷汗,回想起自己酒后胡言乱语,又觉得丢脸得不行,特意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给沈石讲明白了“人类男人不具备繁育后代的条件”这个学术性课题。
沈石表示他很想不通,说能生的是他,说不能生的也是他,到底能不能生?貔貅摇了摇头,反正杜子聿高兴就好。
*
杜子聿在老宅住了两天,便按照说好的,开车带杜老爷子回乡祭祖。杜家的祖籍在河北,老家离城区不算远,他们开了半天的时间,便进了村口。杜子聿对这地方的印象还停留在小学的时候,全家送奶奶的骨灰回来,当时印象最深的便是村口有课大槐树,八月初,落了一地的槐花,老远就能闻到那股子香气,清甜馥郁。在老家住的那些天,总有村民挑着扁担,走街串巷地卖槐花糕……
这次回来,也是槐花飘香的季节,杜子聿却早不是小孩心思,除了记忆里的槐花糕,更多是在感慨,虽然每年奶奶的忌日家里都会烧纸纪念,却真是有年头没回老家上坟了。
车子越开越接近老宅,杜子聿从后视镜里看向老爷子,他一直看着窗外,像一片归根的枯叶,用肃然的缄默为家乡的泥土献出这一份虔诚。
“老爷子,咱到了。”杜子聿说着,在一片灰白砖房前停下车,马达声引来狗吠,车上小狼跟着呜噜噜,沈石安抚地摸了摸小狼的后颈,先下了车,直接去帮老爷子开车门。老宅这是已经有人迎出来,杜子聿很久不来,老家亲戚都有些叫不上,被杜老爷子提醒着喊了叔叔伯伯,便跟着进了堂屋。
堂屋里坐着几个爷爷,都是杜老爷子的兄弟,杜老爷子说好要来,哥几个一早就在祖宅这边等他。杜子聿作为小辈,跟长辈打了招呼便被晾在一边,几个老兄弟坐在一块儿寒暄,但几句话说完,杜子聿便听出来不对劲了。
听乡下这几个爷爷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次杜老爷子回老家,好像是被他们叫回来,商量什么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