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贤有云“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

步行入宫城的沈中玉和张致和二人却除了有几分好奇,并无惊讶之色。修仙界中比这更宏大的建筑多了去,例如昆仑仙宗在绝壁之上开凿而成的宫殿;还有当年的十二莲台寺。在一旁跟着陈银汉却是连连发出了抽气声。

真是丢人呀。沈张二人不约而同地这样想,但也只好由他了。

不过二人也不敢太过放松,凡人看不到,但是她们一抬头就可以看到那趾甲俱全的老龙在宫城上游动。而且因为人道气运压制,神识不能透体,二人感觉自己仿佛是瞎了一般。

当今天子再崇道,也不会在正殿会见两个道士,他们也没有资格在宫城内坐车或者骑马。因此,内侍领着他们走过了一道有一道朱红大门,终于绕到一处大殿前。然后内侍就让他们等着,自己去通禀了。

张致和见人走了,便道:“感觉这房子方方正正的,有几分像是古苑君的洞府。“

沈中玉道:“古苑君的古苑本来也是皇宫,只是实在荒败了些。”

这时候,通禀已毕,内侍出来领着他们进了一处侧殿,进去闻到浓浓的檀香味,和重重帘幕。帘幕被宫女一道道掀起,挂在玉钩上,只剩最后一道。

以二人的目力,隔着这么远,也只是看到帘幕后影影绰绰的两个身形,半卧半靠地搂在一起在长榻上,这就是当今天子和受宠的那个燕贵妃?

帘幕前站着几个道士一脸审视地看着二人,眼神颇有几分阴郁。二人行了一礼,也不下跪,只是作揖而已。

帘子后的皇帝开口道:“道人何来?为何不跪?”

沈中玉尚未开言,张致和却抢先答道:”修道之人,只拜三清,不朝至尊。“张致和出身昆仑仙宗,难免有几分骄矜,不似沈中玉今生作为散修,爬滚摔打多年,忍功甚佳。

皇帝尚未答话,帘后的燕贵妃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心中不由起了警惕,直起身往外留神一看,竟是他们两个,吓得心脏险些停跳,小脸煞白。

皇帝感觉到怀中爱妃忽然冒出一身冷汗,不由一惊,低头看到她脸色雪白的样子更是心疼,忙道:“爱妃!”

这燕贵妃,本来该唤作贺楼燕红。她柳眉一皱,当机立断就尖叫一声,倒在皇帝怀里,道:”陛下,就是这三个道士害我!“

那皇帝听到这个,立刻就道:“来人将这三个道士押下!”

燕贵妃听到这个心里稍安,如小鸟依人一般伏在帝皇怀里,恨恨想道,莫怪我心狠,这两人居然也来了,必定要坏我大事,一定要杀了!又暗骂,那贼秃驴不是说只有我一人过来的吗?怎么这两个人也在?

帘子外的三人一个愣然。他们愣了,在殿内伺候的道士侍卫,可不会愣着,听到命令,立刻就挥舞兵器上前,要拿下他们。

沈张二人反应过来,沈中玉量天尺出,一下子将围上来的侍卫横扫到一旁,然后立刻化作九道清光飞舞盘旋,回护周身。而那些陪侍的道士却也有真本事在,一个身穿青袍老道祭起一个光灿灿的水晶罩子罩住皇帝和燕贵妃,护住二人。

另外两个颇有默契,一边一个就踏罡步斗,举剑上前,正好与玉尺所化清光撞上,感觉剑身传来一道巨力,震得虎口一麻,险些摔下剑来,立定马步卸去力道,方才稳住。

张致和见沈中玉主守,自己就人剑合一,只是一瞬便撞入光罩之中,一瞬间光华大作,光罩如同风中落叶一般抖动不休,仿佛下一刻就会碎裂。

燕贵妃见此花容失色,而且心里也忍不住泛起了深深的妒忌和憎恨,我百般辛苦,现在尚未结丹,而他不过一个莽夫,只是拜个好师父罢了,如此轻易就有如此实力,这老天就不能给我活路走吗?

皇帝虽然也在惊慌之中,却紧紧地搂住了燕贵妃,在她耳边道:“别怕,别怕,不会有事的。”

光罩在张致和的剑光下摇晃了数下,但最后还是坚持着没有破碎。在旁的老道人咳了一口血,然后脸色一变,一咬牙,掐了个法决,调用皇城内的人道气运,通过自己的身体输入到光罩之内,本来还在摇晃着的光罩立刻稳如泰山。只是他一下子脸如金纸,咬牙握拳,仿佛使尽全身力气一般。

张致和一击不中,立刻就退回到沈中玉身边,瞬间银光大作,可夺窗外太阳、室内蜡烛之辉。争流剑气如洪水一般向四周席卷而去,在剑气奔袭之下四周屋宇、栋梁、帘幕瞬间化为齑粉。

顷刻之间,烟尘四起,待尘埃落定之后,原地就只剩下了正两相对峙的几人,以及躲在道士身后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的一对男女。

沈中玉也是当机立断,玉尺化为一道虹光裹住张致和和陈银汉向宫城外经空而去。虹光乍起,盘绕在宫城之上的巨龙忽地睁开双眼,一双圆滚滚、黄澄澄的大眼睛看了他们一眼,鼓着腮,酝酿了一下,张嘴对着他们发出一声长啸。

龙吟携着狂风呼啸而过,虹光一下子就坠落在地,现出三人身影。在后面追逐的道士仿佛也听到了隐隐龙吟之声,信心大起,除了依旧护着后面的那个道士。另外两个人双手交握,合力祭出一个玉质龙钮大印,呼吸聚拢四周浓郁的人道气运。

在此之下,气运现形,叠叠如锦云,累垂若金花,大印就在其中沉浮不定,既轻如鸿毛,又重如泰山,仿佛下一刻就能将叛逆的三人压成肉饼。

三人落地之后,沈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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