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屏幕中,那个俘虏显然被前面三次注射折磨得几乎疯狂,深信不疑自己被注射了第四支药物,其实,现在他全身的症状,都是他自己的大脑臆想出来的!可以想象,这个可怜的家伙,一定也同时承受着可怕的幻觉折磨,对死亡的恐惧,会将这种折磨加倍放大!
大脑是会骗人的。一个成功的审讯者只是很好地利用了它!这穷凶极恶的杀手不怕纯粹ròu_tǐ的痛苦,也经历过反催眠的特殊训练,但他绝无法抵挡这种生化和心理双重作用的手段!
年轻的高级军官站在屏幕前,默默地看了一会儿。
心理专家在十几分钟后进入关押室,灯光在期间发生了微妙的转换,加入更加刺激心理的红光。审讯者佩戴着特制的镜片,可以完全过滤这种光效。这样,这名以为自己注射了致死剂量“刺谎者”药剂的俘虏,就成了整个空间中唯一无法冷静的人。
在幻觉和心理专家极富技巧的讯问下,眼见那名代号“死亡鸟”的俘虏,开始一点一点吐露他们想要知道的信息,仅仅看一眼他恍惚的神情,涣散的眼神,就知道,这场审讯已经成功了。
“收集他所有的声音资料,还有他的陈述内容,进行分析,跟其他几名俘虏的口供进行比对,整理出头绪,立即拿来给我。”
清清楚楚地布置完接下来的任务,接到下属干净利落的回答,他没有立即离开指挥室,而是在那面监视的大幕墙前面又站了一会儿。
看着屏幕里有条不紊的审讯,其实他的心思早已经离开这艘船。执行任务的紧张情绪这些天好不容易渐渐远离众人,他也可以放任自己,稍稍想一下放在心里的那个人影。
不知道她这个时候在干什么?
还在踩着高跟鞋,用标准又华丽的外语,游刃有余地应对那些复杂的商务谈判?工作中的她,有着与平日的慵懒炯然不同的一面,优雅,自信,女王一般强大,总是让人移不开眼光。
这一次的任务,漂流在茫茫的大海上,连续多日高度紧张的任务,也许关系着他的国家一些秘密行动,甚至军队体系以内隐藏的事情。这里完全隔绝手机信号,隔绝现代常用的一切通讯手段和电子设备,却有专用的军用卫星通道,保持船上顶尖的设备运转和与总部的秘密沟通。
他不能联系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连对她的想念,也只能深埋在心里,浮现在每一个疲惫、孤独的夜晚。
西京军区那边有他的人,应该可以把她保护得很好。再说国内目前也很是安稳,不会像和和岛或者欧洲这边那么多变数。把她放在那里,自己出来执行任务心里也安稳不少。
如果这一次的审讯一切顺利,接下来,会由他指挥一支非常特别,代表全世界最高水准的特别行动组,进行一系列针对特定目标的调查和打击行动。
在多方面的配合下,一旦顺利完成,那么,不仅一个巨大的、联合国和国际军警关注多年的犯罪集团将会被连根拔起,他的兄弟也能早早回国,阖家团聚。那时,距离他迎娶他心爱的姑娘为时不远!
正沉吟间,门口进来一个下属,告诉他收到总部发来的最新一份卫星图。他立即整理思绪,瞬间投入到复杂的工作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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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长华园的“管家”打电话过来,确认许宁染已经起床,不多时,一套浅浅青色,昂贵的套装送上来,不用问,又是奥纳斯·西尔格德的手笔。
许宁染离开外交应酬的场面已经很久,近一年来也没怎么在k市活动,这种正式商务场合穿着的小套装还真是离她已经有点遥远。但这本来不过是逛个商场就能解决的问题,奥纳斯一定要这样隆重,隔三差五,送来的已经把套房里的衣橱快要放满。他的话说得好听,许宁染为他的事奔波,衣装车驾,本来就是他应该安排妥当的范围。
许宁染最初还拒绝,后来也不太计较,左不过几身衣服,这一次反正他的劳务费她是分文不取的,朋友之间往来,也不用太过泾渭分明。
她于是收拾停当,穿上半高跟的鞋子,踩着软软的地毯下了楼,打算去餐厅吃个丰盛早餐。随后,奥纳斯的车子就会过来接她。
刚刚迎着阳光走出大门,斜刺里几步走过来一个人,匆匆拦在前面。
许宁染抬头一看,愣了。陆韬就在眼前,高高大大的身影背着光,脸上的表情复杂,有见到她的喜悦,有隐忍,也有一些忧心忡忡。
许宁染在这里看到他头都大了,但他毕竟是陆韬,许宁染不可能像对待那些追求的狂蜂浪蝶一样视而不见,她只能在原地愣了好几秒,迟疑地问道:“你……你干什么?”
她最怕他是再来,跟她说那些深情或伤感的话,毕竟是曾经爱过的人,哪一种都让她不堪重负。
出乎意料,陆韬张口就问:“你是不是在参与奥纳斯·西尔格德在西京省的投资?”
许宁染再一愣,反射性地解释:“谈不上参与,我只是担任陪同翻译……”
“你要离这个人远一些。”陆韬斩钉截铁地说。
许宁染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怨气。
曾经在遥远的雅格城,她最需要陆韬的时候他没有出现,是西尔格德帮着赵夑和刘大仁营救了她们,西尔格德更是她多年忠诚的老朋友,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让她为难或者难堪的事情。
怎么那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