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很小心地拿过酒杯,并没有立即就喝,而是端着酒杯很仔细地看了一会,又放在鼻子下边为了好一会,才凑到嘴边抿了一小口。
老人闭着眼睛,回味着嘴里的好酒带给他的享受,很久才长长叹了一口气,说:“真乃好酒!”
李义和老人碰杯对饮,很快把吴婉等所有的研究人员都吸引过来了,十几个人一大坛子好酒喝了一下午,结果到了傍晚的时候,除了李义和老人,吴婉等人全都喝醉了,东倒西歪的在车上随处找了各地方就呼呼大睡起来。
大醉一场之后,李义和吴婉团队成员的关系变得十分融洽。经过了解,李义知道老人名叫孙广清,已经七十出头,从事生物研究和教育,但老人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自己的过往经历闭口不言。
“吴博士,孙老,怎么好像不愿意说自己的过去!”
“孙老的过去让他到现在也无法释怀,作为新中国第一代自己培养的科学家,老人家的恩师就是新中国两弹一星的前辈们,结果那场浩劫毁了老人家的家庭,后来因为出身问题,很多年老人的问题都无法解决!”
当所有事情全都平息后,老人也到了快退休的年纪,因为耽误了太多的时间,老人总想身体力行的做些什么,可是总是只有那样的事情阻挠,以至于老人渐渐地变得愤世嫉俗。
最终不能被世人接受的老人,多年来,一直在新疆戈壁滩,大沙漠从事生物多样性的研究,平时也极少和孩子们联系。
吴婉能够认识孙老,其中的原因也很简单,她的导师就是孙老的弟子。孙老在边疆一呆就是十年,为当地的教育事业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最让李义感动的是孙老那辆与他做伴多年的越野车,实际上早已经到了报废的年限,但当地的人们都知道孙老手头从来就没有宽裕过,有点钱也都给了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为了感谢孙老多年来为当地做出的贡献,同时也为了避免孙老被困在野外发生危险,于是当地人找到了一家修车行,让修车行出面,将孙老的越野车完全翻新了,除了外壳没换,内部从发动机,变速器等等全都换成了当地能够找到的最好的零配件。
“孙老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难道真要埋骨在这戈壁滩吗?”
面对李义的问题吴婉没办法解答,实际上这几年孙老的孩子就一直打算将老人接回家去,但是执拗的老人就是不愿意回去。
“其实孙爷爷是惦记这里的孩子们,边疆对于大部分经济薄弱,教育条件并不是很好,这些年孙爷爷总是利用自己的能够动用的一切办法和人脉,帮助当地兴建教育,为了能够让下一代获得更好的教育条件,孙爷爷可以说劳心劳力,耗尽了心血!”
“那让我来想想办法吧!”
孙广清老人有一个助手,这个人其实就是一个大学在学生,被老人乐于助人和心怀天下的广博胸怀所感动,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再一次参加志愿者活动的时候,了解到了老人的情况,从那时候起就一直跟着老人,以至于到现在七八年过去了,毕业证一直没有拿到手。
小伙子从当初跟着老人就不是为了名利,现在更是跟着老人过着艰苦的生活,反倒是乐在其中。李义找到他的时候,看到年轻人身上的衣服都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根本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
尚不到三十岁的小伙子,看起来好像是四十多岁的半个老头子,也是胡子拉碴,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人很瘦,却很有精神。
李义找到孙老的助手的时候,小伙子正蹲在越野车旁边,用一个小煤油炉上做饭,饭菜很简单,简单的出乎李义的想象,就是一些干菜还有炒熟的青稞面。
“这样的生活,你觉得苦吗?”李义问。
年轻人抬头一看,是昨天请老人喝酒的年轻人,于是站起身来,伸出右手,说:“我叫骆炳南,做如此有意义的事情,怎么会觉得苦呢?”
“你是个让我钦佩的人,如果世人都像你一样,我的世界将会美好的多!”
李义是由衷的敬佩骆炳南,骆炳南看着自己脚下的炉子,不由得掉下泪来,他哽咽地说:
“李先生,你能够想办法劝说老师回家吗?他的身体已经非常不好,最近还曾经嗑过血!”
“竟然有这种事情,好吧,我会尽力想办法!”
李义忽然问:“孙老目前最放心不下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骆炳南想了想,很快回答说:“就是这里的教育问题,因此每一个居住点距离县城都很远,流动是学校也无法兼顾,交通不便利,再加上没有好的学校,老师也不够,这些都是让老师痛心疾首的难题!”
“这些事情交给你来办,你又把握吗?”李义又问。
“其实这些问题,最直接的问题就是缺钱,当地的经济除了克拉玛依和市里还好些,稍微边缘的地方,就不是那么好了!”
“这些年因为缺水的问题,除了灌溉区,很多地方草场退化,放牧已经无法带给大家稳定的收益,再加上石油开采基本上已经结束!”
李义点了点头,新疆地广人稀,发展不均衡,这在西北,西南都存在,不过南边人多,资源多,总有适合发展的道路,然而新疆却没面临着更多的问题。
“钱不是问题,你这里有统计数据和具体的办法吗?”
“有,”骆炳南拿出一份计划书,说:“这是老师和我四处经过详细勘察之后,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