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这么办!
“咚”的一脚,“咣啷啷”,乘坐着筷子、馒头,还剩些稀饭的碗说翻就翻,在地上兀自打着旋儿。
流着鼻涕的圆头男孩茫然失措,搓搓手,说:“对、对不起啊。”
前面有小伙伴喊,“走啊。”
圆头男孩无助地看着她,又偷偷看她白得让人挪不开眼睛的大腿。
她捂住额头,“你走吧。”
起身整理好裙摆,捡起地上的碗筷,来到食堂水槽前准备清洗,还他妈没有位置,得等,她差点握断筷子,心里想着,小学生涯快过去吧。
回到教室,呆坐了好半天,然后拿出本子笔,构思了一会。这才开始默默地梳理、记录昨晚和小杨老师提到的小说《诛仙》的情节梗概和相关设定,脑瓜子的配件之低端可见一斑。
对于上辈子人气小说《诛仙》,她现在能想起来的只有张小凡、烧火棍等主要人物和道具了。她心里的大人实际上从自主创业之后,就很少看小说了。之所以对“诛仙”印象最深,是因为这是他生前看过的最后一部改编电视剧。
而这改编电视剧,也是净添乱,极大地削弱了原作带给她脑补画面的意境和美感,就连情节都也全都给搞混乱了。
搜肠刮肚的把开头情节以记流水账的形式整理在本子上,正想着小凡砍竹子那三年怎么自然的渡过,妈的上课了。
两节教授基础计量单位和二、三位数乘除法的数学课,然后是两节教你怎么分辨东南西北、使用地图、介绍指南针功能及其原理的科学课,简直……小学生嘛,认了。
课间走一走,看一看,散散心,做做眼保健操,舒缓一下心里的压力。至于娇娇和弟弟,就没多的心思去照看了。弟弟还好,没啥异动。反倒是娇娇,好像有点心事,课间几次三番挤出严肃的样子试图过来说些什么,又一次次故作不认识的擦肩而过,让叶彩困惑而又自嘲。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后,叶彩来到三年级教室门前,靠在房柱子上等弟弟叶默。
这傻孩子拿着碗筷出现的时候,真是叫人看不下去,裹挟着他一起嬉戏奔走的几个比他高的男孩子,争相扒拉他的脑袋,对他呼来喝去,他还傻呵呵的笑。可能对他来说,有小伙伴一起玩就很难得了,谁管他在圈子里扮演什么角色。
当他们经过靠在房柱子的叶彩身边时,叶默看到了姐姐,笑容便有些僵硬,然后当做没看见的将视线挪开,脸上的笑容更傻呵呵的了。
叶彩也是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看着教室外花坛上葱翠的小叶女贞球,喊了声,“叶默。”
那五六个孩子全都步伐一缓,回眸看了眼背靠着房柱子、身着翠绿连衣裙的叶彩,再看看低着头的叶默,眼神诧异。
“她是谁啊?”
“你们认识?”
“青梅竹马吧?”有个双手枕着后脑勺、一脸闲适的抬着下巴、用孤傲的目光睥睨着叶默的漂亮小男孩猜测道。
“诶?是你媳妇?啊,你真是花心大萝卜。”有个比叶默还脏的孩子咋咋呼呼的惊叫。
“不是啊……”叶默小脸挣扎,弱弱的说:“……是我姐姐。”
“啊,是姐姐啊……”还真是最普通的关系,孩子们都表现出失望的样子,相形见绌,又嘻嘻哈哈的笑着互相推搡说你流氓你淫棍。
叶彩的死鱼眼斜睨着这帮熊孩子,等都走的差不多了,看了看沮丧似的杵在原地叶默,叹了口气说:“你跟他们玩得很好?”
叶默说:“嗯……”
叶彩看着他有点奇怪的样子,想来八成是因为家庭作业没写什么的出丑了,遭到了同学们的嘲笑和戏弄,感到伤心什么的,真是矫情。
“走吧,去妈那儿吃饭。”
姐弟俩前后来到综合办公室外,叶彩和正在做收尾工作的小杨老师打了个招呼,然后在办公室外空地上的一颗梧桐树下等候。
脚踩着几根暴露在土壤外的错落、盘虬的树根,背靠树干,仰视着茂密枝叶中星星点点的天空,眼神迷茫,叶彩不知今后该如何与这个过去的自己相处。
是姐弟,还是另一个自己?
不像姐姐叶彩,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负面情绪在心里过滤的很快。叶默垂头围着梧桐树慢慢地转了两圈,意外发现一只从落叶下跳出来的蛐蛐,正要去抓,看到姐姐那双大眼眶死鱼眼投来的鄙夷似的冷淡目光,缩了缩脖子。
抓着空地边沿上的栏杆,俯视操场上来来往往的孩子,突然看到一道身影,眺望啊拉远视线,直到消失在视线死角,叶默沮丧。
看了看姐姐,看到她嘴角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感到错愕,然后嘿嘿笑了笑说:“姐姐,国庆节,国庆节晚会,你们班有什么节目啊?”
“啊?”晚会?
“啊,有吧,唱歌跳舞,演小品什么的。”叶彩说。
叶默双眼放光,说:“什么小品啊?”
“还在彩排吧,没有公布。”
“啊?”
“我不知道啊!”叶彩很烦的样子,“又不是我演的,我哪知道是什么小品。”
“哦……”叶默弱弱的缩了缩脖子。
看了看姐姐背靠着梧桐树、仰望树荫外的天空、挂着婴儿肥的小脸上面无表情的样子,叶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