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玉向左一滑让过一击,别天手臂一挥又引出一条水龙袭了过来,情玉无奈之下又向左滑出,怕别天再动手,又挥出三拳,就此一阻双脚已沉入水中,急向后倒翻双掌在水面上一拍又自弹起,接连三翻已到岸边。别天避过三拳,见情玉已到岸边,一掌拍了出去,情玉一掌打向他掌心内力全发。别天欲硬拼一掌将情玉震落水中,掌势不改,岂知情玉正是要他如此,拳掌相接之际,情玉忽然手掌展开成爪,擒住对方手腕,向前一拉借力上岸。别天脉门被擒,半身酸麻,大惊之下全力一掌击向情玉面门。情玉见他袭来毫不动容,手臂猛地向后一甩,别天身体飞起,一掌走偏直向水中跌去,情玉毫不迟疑,随之剑光一闪向他腰间斩落。
别天身在空中无从借力,眼看难以幸免,此剑若中自己势必断为两截,但他是江湖老手,触惊不乱,越是危险的时候越是镇定、精力集中,思绪倍数运转,只在一瞬间便想出二十多个应对之策,可惜都感不可行。心灰意冷之际却听当的一声,腰间大震,顿时醒悟,放眼望去情玉的剑只斩断了自己的腰带便被弹了开去,却原来是怀中的飞轮挡住了这至命一击。大喜之下已近水面,双手在肩头一抓脱下长袍,一抖之间展了开来铺在水面上,双手抓住怀中下落的飞轮在长袍上一按又自跃起,双手一掷,仅剩的两个飞轮袭向情玉。
情玉挥剑击落飞轮之时,别天凌空一掌当头拍落。这一掌自上而来所袭范围极大,无论对方闪向哪一方都在这一掌的掌控之中。情玉右手挥剑击落飞轮已不及回防,百忙之中全力举起左手抵挡。呯的一声别天向后弹出,情玉身体一晃跨前两步,险些扑入水中,手臂痛得似乎要掉落下来。别天这一掌虽占上风,但也自不好受,掌心生痛,胸中生闷,气息为之一塞。两人一时都呆在了当地,急速运功调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过得片刻,别天体内气息渐纯渐稳,眉头一皱提起手掌欲先发制人,却见情玉握剑之手微微一动,似有出击之意,顿时猜到情玉也自恢复,之所以不动乃是要自己主动送上前去,然后偷袭取胜,庆幸自己发现得及时,否则可吃了大亏,冷笑一下转身就走。
情玉确实已恢复了体力,见他并不上当,笑道:“大名鼎鼎的别天苍龙,难道就只会夹着尾巴逃窜吗?传了出去,别说汉人,怕是西夏人也瞧你不起。”
别天眉稍动了一动,终于忍住心中怒气,充耳不闻,继续向前走去,情玉见他不受激,颇感失望,说道:“你若不出手,我可不客气了。”脚下一滑冲前两丈,已在别天背后,一剑悄无声息地刺向对方背心。
别天猛一跺脚,面前地面上飞起一团黄沙,伸手一抹,黄沙铺散开来如同一张黄纸,就在剑尖刺及背心之时,合身向前一挺,手掌如同吸盘,紧贴在那片黄沙之上,向后一挥大盾般挡在二人之间。情玉一剑刺落,却失了别天的身影,眼前尽是一片惨淡的桔黄之色,看起来很难受,急忙抽剑向后跳开。那片黄沙如受劲风席卷,扑面而来,情玉暗叫不好,屏住呼吸闭上双眼,用衣袖遮住面孔,挥出一道剑的墙壁挡在身前,以防别天偷袭。
直到沙尘飞过,睁开眼一抖身上的沙土,放才注意到眼前是一大片黄沙之地,足有百丈见方,别天双手背于身后直站其中,颇有独树一支天下唯我的气势。
情玉暗暗叹息道:“还是被他引到了不利的地形,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了。”对别天说道:“这就是你所要带我来的地方?你可以在此大显神威了,还不动手?”
别天道:“不错,就是这里。但人还没到,我不想杀你时没有人在场,那样会让我胜了也没有自豪感。”
情玉道:“虚荣。”想主动出击又感不妥,高手交战,抢的是先机,观的是后果,此时先机已为别天所得,自己只有观后果,见招折招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两人是施展上乘轻功疾飞到此,而西夏众将都无什么武功根底,战场上拼的是勇是力,怎及二人之快,过了好长时间方才陆续前来,个个气喘吁吁,面孔充血。蒙歌擦着汗珠道:“还好没有动手,否则跑这么远可不值得。”
李延寿当中一座,众将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围了一片,沙场四周手持利刃、背着弓箭的西夏兵布了三层,比试地点转移,这般伏击的士兵也只好调了过来,此处无可潜伏,干脆明摆出来,无论情玉是胜是败,比试一结束,立刻下令将其斩杀。
蒙歌奇道:“爹爹,带这么多兵作什么?看着蛮碍眼的,让他们都退走吧。”
李延寿暗暗责备女儿无知,却笑着说道:“他们这么跑来跑去,倒不怎样,我们这些观战的人可累惨了,为了不让他们再跑,布下这三道人墙,作为比试场地的范围,谁若出了人墙便算谁输了。”
蒙歌喜道:“好主意,只不过范围有些小了。”
李延寿站起身道:“就以此地为武场,人已到齐,苍龙这就开始吧。”
别天直视情玉,伸出右掌,在距地面三尺高的地方,平平地画了一个圆圈,地面上的沙土顿时旋转上升,形成一根三尺高的沙柱。